他能查的都查了,能問的都問了。
之前是派錢家子弟喬裝成路過的行商,在一家熱鬨的食肆與獵妖師們喝酒聊天,這才探聽來隻言片語。
但不過兩天,就被獵妖師們發覺了。
再去探聽時,一提起“陣師”,獵妖師們戒心明顯變重,一般的散修也都守口如瓶。
他們若問得多了,就會有獵妖師麵露不善地反過來盤問他們。
若答得不好,估計還會挨一頓揍。
錢弘皺眉道“那就不問陣師,問下有沒有麵生的修士,或行跡莫測的高人。旁敲側擊,總會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錢順之領命,便欲退下時,又被錢大師叫住。
“還有一件事。”錢大師吩咐道,“那個小陣師,他畫過什麼陣法,你想辦法弄一些過來,我仔細看看。”
“是。”錢順之恭敬道。
南城煉器行建成,煉丹行也眼看著就要完工。
錢家壓力倍增,而安家同樣有些忐忑。
安老爺子又到了城南外的那家茶樓的雅間,和安家家主安永祿一起打量著遠處的煉器行。
曾經一片廢墟,淩亂荒蕪的土地上,如今一座偌大的煉器行赫然落成。
毗鄰之處,同樣規模的煉丹行也即將竣工。
安老爺子心生感慨,“還真讓俞長老建成了!”
安永祿有些擔憂,“這樣下去,恐怕更沒我們的立身之地了。”
“煉器和煉丹這兩個行當,估計百年內,我們錢家都不可能有什麼作為了。不僅吃不上肉,連在邊上搶口湯喝,估計都夠嗆。”
安老爺子心生頹唐。
原本錢家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如今這城南又多了兩座如此大規模的煉器行和煉丹行,安家就更彆想有什麼出路了。
“這樣也好。”安永祿有些慶幸,“反正也爭不過,我們就安心做靈膳樓的生意就好。”
安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兒子,“做一輩子膳樓的生意,看人臉色,能有什麼出息?”
“好歹也能混口飯吃不是……”安永祿小聲嘀咕道。
他這幅樣子,差點就把“心無大誌”四個字掛在臉上了。
安老爺子有些心累。
他這個兒子,表麵看上去還算正經,有當家主的風範。一遇到事,就想著得過且過,沒有半分進取的野心。
也難怪他教出來的小富,沒什麼大的誌向了。
安老爺子懶得說他了。
安永祿自然也默默地喝茶,餘光瞥了一眼煉器行,突然驚咦,道
“爹,這外牆上用的,好像是很高明的陣法……”
安老爺子瞥了他一眼,“你能看出來是什麼陣法?”
“看不出來。”安永祿搖了搖頭,“但感覺就不一般,至少比我們安家府邸用的那些陣法,要好上很多。”
“您說,俞長老從哪裡找的陣師?”安永祿好奇道。
安老爺子不說話,忽地心中一跳,隱隱有了猜測,但仍舊不太敢相信。
安永祿見狀問道“爹,您知道了?”
安老爺子皺著眉頭,沉默不語,半晌後才緩緩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把我們安家陣法看穿了的孩子……”
安永祿聞言愣了半天,不由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道“不會吧……”
五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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