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跟著俞長老混的,這話比刀子還厲害,都能直接拿來上刑了。
彆人用刀子殺人,你說話誅心啊……
墨畫見光頭陀老實了,便問
“你最近打劫的商隊裡,有販賣丹藥的麼?”
“有。”
“有多少丹藥?”
“不多,幾十瓶而已,他們生意做的雜,並不單純賣丹藥。”
墨畫和張瀾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吃驚。
那支商隊,果然不是光頭陀劫的。
“那你知道孔盛麼?”墨畫又問道。
“孔盛是誰?”
“孔家的少爺。”
光頭陀嗤笑一聲,“孔家能是什麼好貨色?沒見過。”
墨畫一時無語,你們罪修和孔家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互相嫌棄上了……
“孔家少爺可能死在了你們這夥罪修手裡。”
“那又如何?”
墨畫問道“你們和孔家不是有交易麼?”
光頭陀咳嗽一聲,“我們罪修,按靈石辦事,誰給靈石,誰說了算。沒有靈石,什麼孔家,又什麼少爺不少爺的,惹老子不爽,一樣宰了。”
墨畫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而後又道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這副輿圖,畫的是哪裡?”
墨畫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副筆跡潦草的輿圖,展開在光頭陀麵前。
光頭陀猛然抬頭,目露震驚,“你發現了暗格?”
“是的。”
光頭陀喃喃道“怎麼可能……”
墨畫奇怪道“怎麼不可能?這暗格藏得也不深啊。”
“暗格藏在山洞裡,山洞外麵有陣法……”
“那個陣法被我解了。”墨畫輕描淡寫道。
光頭陀一滯,幾欲吐血道“你他娘的怎麼還是個陣師?”
隨即他也明白了,怪不得他神識能那麼強。
還有他遇到的陣法,原來都是這個小鬼自己畫的。
墨畫則麵色不善地看著光頭陀。
心道他要再罵,就抽出千鈞棒,把他的嘴打爛!
光頭陀不敢再罵了,他眼角抽搐,而後神色漸漸頹然。
山洞被發現,裡麵的財物都沒了。
那可是他幾十年殺人越貨,攢下的身家,現在就算他能僥幸逃出去,也是一無所有了。
墨畫又揚了揚手裡的輿圖,“現在能說了麼?”
光頭陀徹底死心了。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了。
光頭陀歎道“這張圖是我昔年一個好兄弟的……”
“我們都是罪修,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殺人,又一起被道廷司通緝。”
“他將這張輿圖視若珍寶,我想借來看看,他不給,我就在他的酒裡下毒,趁機殺了他,奪了這輿圖。”
“殺完我就後悔了,這輿圖潦草,指向不詳,不知有什麼用。我研究了幾十年,還是毫無頭緒。最讓我心痛的是,就因為這個破東西,我失去了一個好兄弟……”
墨畫聽得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