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公子麵麵相覷,趙婉兒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握住。
這時劉媽媽匆匆趕來。
請安後,趙夫人讓丫鬟搬了個凳子讓劉媽媽坐著說話。
劉媽媽落座後說“夫人,我讓大小姐吃完去院子休息。有些情況我要先說清楚”
趙夫人點頭,問“劉媽媽,看著你是清減了些,到底怎麼回事啊?路程不遠,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趙文禮輕蔑地問“那丫頭是不是借機發脾氣啊,要人求著才來啊?”
劉媽媽連忙搖頭說“不是不是,我到了鳳鳴村那戶穩婆家裡,沒找到大小姐。”
趙婉兒聽她說穩婆家裡,袖子裡的手又緊緊的捏在一起。
眾人都感意外,齊齊望向劉媽媽。
劉媽媽就歎了口氣,接著說“剛到鳳鳴村我沒敢直接找上門,我在村裡偷偷打聽,他們說,穩婆家裡是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孩,但穩婆家裡對女孩不好,從小就不管她,饑一餐飽一餐,女孩3、4歲就自己經常跑進山裡摘野果吃,唉,很是可憐。到了大概10歲,就再也沒見過這女孩。”
眾人吃驚!
趙夫人傷心道“她們偷了我的女兒,竟然還這樣苛待她。”
幾個兄弟也是憤憤然。
趙婉兒臉上發白,神情惶恐。
趙相爺突然站起來問“接回來的這位到底是不是她?如果不是就犯了欺君之罪,這該如何是好?”
劉媽媽慌忙說“相爺,三言兩語說不清,您聽我慢慢道來。”
趙相爺慢慢坐下來,吐了口氣,擺擺手,讓她繼續說。
劉媽媽接著說“我找不到大小姐很著急,又不敢貿然去那個穩婆家裡打探,想著她經常進山,或許往這邊找還有一線希望。”
“我帶去的人手不夠,就花錢雇人向獵戶和賣山貨的人打聽,終於有一個老獵戶說半年前曾在鳳山深處見到過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救他一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小姐,但好歹是有消息了。”
“那位老獵戶聽說是姑娘的家人在找,二話沒說,就答應帶我們去找,我怕我腿腳不好耽誤事,就又雇傭了些強壯的人搭把手,這一路走去,不說山路崎嶇,到了夜裡,聽到各種叫聲,實在是嚇壞老婆子了,真是難以想象大小姐一個人是怎麼在山裡挺過來的。”
“我們好不容易到了深山裡,來到老獵戶被救的地方,每天搜尋,好些天了,也沒找到,最後還是那位老獵戶找到了大小姐。”
“起初大小姐不搭理我,我就不停地跟她嘮叨,不知道哪句合她心意了,她就同意跟我下山了。嘮叨的時候我沒敢透露穩婆那邊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大小姐。”
“下山的路是大小姐帶的,下山後就到了穩婆家的後院附近,大小姐還在後院牆下挖出了一枚看似玉佩的物件。我才敢認定,這是在穩婆家裡生活過的大小姐。”
“大小姐挖出東西拿上就走了,也沒去見穩婆家的人。回皇城這一路,大小姐除了飯量大,不說話,不愛搭理人,沒什麼毛病。”
“老奴遠遠看到大小姐與老獵戶說話,但從來沒聽到過,大小姐應當是會說話的,或是久未與人說話,有點不適應。”
“大小姐什麼都不在意,不上心,性子比較倔,與她說話要順著來。嫁給安南王的事,我也沒敢說。”
劉媽媽接過丫鬟遞來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放下。
眾人聽完她的敘述,都陷入了沉思,仿佛被重錘擊中,一時難以回神。
趙夫人的眼眶濕潤,心中滿是痛苦和悲傷。
過了許久,劉媽媽站起來說“看這個時辰,大小姐應該已經休息好了。我這就去請她過來。”
趙相爺擺擺手,示意她坐下,然後說“劉媽媽,你已經辛苦了。讓丫鬟去請就行了。”
劉媽媽歎了口氣,無奈地行禮道“相爺,老奴不想節外生枝。”說完,她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