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嬤嬤也看到了,時氏恃寵生嬌,膽大妄為,竟敢在正院做出傷人之事。我身為瑞郡王府的嫡福晉,若是不教導教導,往後還怎麼管理諾大的王府。”
畢竟黃嬤嬤是宜妃跟前的人,董鄂氏說起話來,還是給三分麵子的。
但是她的語氣,卻半分不願意退讓,大有無論如何都要叫時筠今兒吃不了兜著走的打算。
“福晉說的是,時格格有錯在先,確實該罰,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姓愛新覺羅,要罰也得生下孩子之後再罰。”
這話可不是黃嬤嬤說的,而是在她出來的時候,宜妃叮囑的。
宜妃在宮裡鬥了這麼多年了,心裡知道,想要置人於死地,就得給她安上一個罪名。
她可以不管時筠的死活,但是時筠肚子裡的孩子,宜妃不能坐視不理。
“隻是時氏如今七個月了,太醫說了,跪上一時半刻不打緊,我也就是叫府裡看看,彆跟時氏一樣,犯下大錯。”
董鄂氏臉色一僵,咬著時筠的錯,就是不鬆口。
什麼等生了再罰,若是叫她生了,那麼如今她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思。
“話是這麼說,但是宜妃娘娘的意思也很明白,要罰,等孩子生了之後再罰。若是福晉還有什麼說的,可以進宮同宜妃娘娘說。”
黃嬤嬤這會的笑就有些勉強,出宮之前,她頂多覺得福晉就是有些心裡不平衡,看不順眼時格格。
沒想到,福晉比她想的還要固執。
“我······”
“主子。”
董鄂氏還想說什麼,就被身後的彩繡拉了拉。
如今宜妃都發話了,這人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了。
放了,起碼叫宜妃心裡舒服些。
董鄂氏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就是不甘心都這個份上了,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時筠安然無恙的離開。
“既然娘娘都這麼說了,我自然聽娘娘的話。”
董鄂氏臉色突然一變,時氏如今就算能平安離開那又能怎麼樣呢,她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露宿街頭?
“還是福晉識得大體。”
黃嬤嬤笑了,隨後眼神落在了時筠身上。
“時格格外麵請,老奴送你出去。”
黃嬤嬤這是不相信董鄂氏生怕自己前腳走,她後腳就留下時筠。
“隻是······”
時筠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紙屑,難道今兒真的就這麼離開?
“哦,奴才方才忘記說了,給時格格的那份房契隻是備份,真的還在奴才這裡。”
一旁莫不吱聲的來福,突然上前一步,來到時筠跟前。
將手裡的房契交給時筠。
在南枝找到來福,說明原由的時候,來福就多了一個心眼,做了一份假的,有備無患自然好,如今倒是真的用上了。
接過來福手裡的房契,時筠嘴角立馬勾起一絲笑容來。
這次她並沒有再叫碧璽拿給董鄂氏看,而是直接收了起來,之後才轉頭看向董鄂氏。
“福晉若是覺得這房契是假的,那麼奴才便派人送去衙門辨真偽,衙門不成,那才就拿去奉天府,總有人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柳暗花明又一村說的就是時筠此時的心情。
本以為自己今兒要灰溜溜的回莊子上了,不成想,形勢有了轉變。
時筠雖然甚至官場上的陰暗,但是她就不相信了,這京城就沒個清官,她可是記得九爺之前說的奉天府府尹是個清廉之人。
應當是不怕董鄂氏的母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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