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得185往上,兩條腿兒精細,肚子卻漲得很大,走路的姿勢有些扭捏,像是個嫵媚的女人。
如果不是身上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息,而且還有個少說45碼的運動鞋,我還真以為是孕婦開的車。
這人是…肝腹水麼?
以前同村有個肝腹水的大爺,就像是鑼鍋一樣。
那人身穿著衛衣,腦袋上戴著帽子,低著頭四處張望,在看見我的時候快步走到我麵前…
“你是這裡說的白半仙麼?”
聲音尖細,卻又不是女聲,而是男人夾出來的嗓子…
在東北,這個叫做二椅子。
“你是…”
那人一抬頭,雙目犯桃,麵色蠟黃,雙頰凹陷,麵門死氣環繞。
嘖。
這不是個風流倒黴鬼的麵相麼?
我默默的後退了一步,這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好好的一個男人被折磨得男不男女不女…
他打量了我一眼有些不相信的搖搖頭,歎口氣道:
“老子真是信了他們的邪,這麼個小丫頭能有什麼大本事,真是倒黴…真是倒黴。”
語氣裡儘是不耐煩,卻另有一番嫵媚,男人不該有的嫵媚。
常九爺是個不爭蘿卜爭口氣的主兒,一聽人家那話就直接占了我的竅。
隻是看了一兩個畫麵,酒吧喝酒,女人痛哭。
最後是肚子變大的畫麵,確實是懷了孕。
再往下畫麵模糊不清,常九爺就有些疲憊的退了出來。
我自然也跟著疲憊起來,打了個哈欠…
看那男人一臉懊悔出門找我的樣子,無所為的聳了聳肩膀,反正今天我已經算完了卦,也沒必要爭這個氣,看了看那個轉身要走的男人…
“懷了孕就彆亂跑了,反正也活不久,好端端的喝什麼酒呢,還得罪了女人,可惜了。”
說完我拎著蘿卜和酒就要走,那人一聽這話趕緊攔在我麵前…
“您等等…您等等…我…我剛剛是…您就當我放了個屁,彆和我一般見識…我…”
我趕著這邊要回去給常九爺他們開葷,之前我以為人家愛吃活雞,天天給人家買活雞,現在看來人家也愛吃熟的東西,那肯定得趕緊安排上。
正經誰要是讓我吃了好幾天生肉,我也不樂意。
看那人著急的表情,將心比心,我要是個男人還懷了孕,我肯定也著急。
兩邊我都能共情,一時間隻得深吸了一口,耐著性子說道:
“我一天隻算一卦。今天的卦我已經算完了,你放心,看樣子你還是有時間的,明兒一早來這裡等著,我明兒的卦給你。今兒我有事兒,不想耽擱。你也趕緊回去吧,明兒見。”
說完我一溜煙的跑了。
到飯店點了十好幾個菜,然後打包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