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剛進電梯,一道身影也隨之跟上,她轉身看到了傅擎深。
微微驚詫。
男人修長的指尖按了下樓按鈕,他站在安年麵前,一雙眸子黝黑深沉地垂下來。
兩個人就那麼無聲地對視。
電梯緩緩下降,窄小空間裡的空氣似乎都稀薄了,到底還是安年架不住這麼被自己深深癡迷的人盯著。
她微微偏開頭,抬手摸了下鼻尖以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
電梯門緩緩打開,傅擎深轉身往外走的時候說了一句“今天周五。”
安年這陣子醫院公司兩頭跑,她忙暈居然忘了,今天是回傅家老宅陪奶奶吃飯的時間。
走出電梯的時候恰好包裡的鬨鐘也響了。
三年來,每次都是她定鬨鐘發短信給傅擎深,這倒是傅擎深第一次提醒自己。
傅家的規矩,無論工作多忙,每周五六點半都要回老宅陪傅老太太用晚餐。
可今天……
安年追上去“傅總,我今晚去不了,我媽還在醫院。”
宋朝的車已經等在了公司門口。
傅擎深在車前停下步子,他扭頭看向安年“安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當初為什麼嫁給我?”
少年一張臉霎時蒼白。
這個人總是淡淡一句話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傅擎深似乎覺得不夠,涼薄的唇掀起,又說了一句“安小姐站在我身邊的價值,也隻有取悅奶奶這一項。”
安年猛地咬唇,今天太陽光線強烈,刺目得她眼前發白。
她站在陽光下忍了很久才將心口撕裂的疼痛一點點壓下去。
就這樣,兩個人一路無話,車子到達傅家彆墅。和傅擎深的盛世豪庭不一樣,這是一棟中式四合院,雕梁畫棟精致出彩,無不彰顯著傅家殷實的家底。
踏進彆墅的那一瞬濃濃莊重高雅的氣息撲麵而來。
具有年代感的古畫掛在牆壁上,金絲楠木的家具擺放得十分講究。
傅奶奶和繼母許雅嵐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瞧見安年,傅奶奶頓時笑得眉眼眯起“呦,年年來了,年年來了,快來坐。”
安年先傅擎深一步坐到了傅奶奶身旁。
“奶奶好,媽,你好。”她很乖巧地跟兩位長輩打招呼。
許雅嵐衝她一笑,傅奶奶握著安年的手連連應聲“年好久沒來看奶奶了。”
安年甜甜一笑“最近有點忙。”
老人家又拉著安年說了會話,看到傅擎深一張凍人的臉,老人家頓時不高興地瞪他一眼。
傅擎深漠然地叫了人,對於許雅嵐的存在宛如空氣一樣。
而素來慈祥溫和的傅奶奶也放任不管。
傅擎深的態度讓許雅嵐臉上掛不住,但她偽裝的麵具一貫如此,見這裡沒她說話的份兒就找借口說要去廚房幫忙離開了。
傅擎深坐在年年對麵的沙發上。
傅奶奶不高興地盯著自己的好孫子“小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看你,平時隻顧著工作都冷落了我們年年,你和年年結婚三年,我們年的肚子還是平著的。”
安年有些窘迫地朝著傅擎深投去目光,每次來老宅這個話題總是逃不過。
傅擎深也隻是淡淡開口“奶奶,這種事不急。”
他說話時目光好似在安年臉上停留兩秒,恰好安年包裡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顧星洲,她的大學校友兼母親科室的年輕醫生。
安年正要去接電話,沙發上身高腿長的男人忽然站起,他走上前,眼角瞄到了安年手機界麵上的來電人名字。
傅擎深大力握住安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