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沉默著,一雙眼紅腫不堪,唇瓣乾裂,這前後短短十幾天,她整個人卻憔悴的瘦了一圈兒,對於傅奶奶的善意和,安年很是感激。
她嘴角牽起牽強的笑意,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
“對不起奶奶,我讓你擔心了。。”
傅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孩子,都過去了,要堅強。”
安年沙啞著嗓子開口“奶奶,我想回盛世豪庭了。”
“誒……”傅老太太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好,奶奶派車送你。”
“嗯。”安年乖巧的應了。傅老太太身體不好,她想離婚的事情暫時不敢跟她提。
但對於傅老太太的維護和理解,安年很感激。
傅老太太低笑一聲“回家去吧。小深早已經回來了,怕你不想見他,他這才沒敢出現。”
老宅的司機將安年送到盛世豪庭。
安年拿著那份重新擬過一次的離婚協議出現在彆墅旁。
門口傅擎深的車停著。
他似乎是剛回來。
安年麻木的看著那輛車,她看到傅擎深懷裡抱著沈瑜兮下車。
看著沈瑜兮雪白的雙臂掛在傅擎深脖頸上,她虛弱的喊他“擎深,我其實能走。”
“彆逞強。”男人隻是淡淡開口。
安年像是做賊一樣躲在彆墅牆後。
真是可笑……
她這個正室怎麼跟小三一樣?
彆墅門開了,隨後又關上。
安年不記得鑰匙放哪兒了,手指僵硬著居然忘了密碼,她抬手摁門鈴,摁了很久才有人來開門。
但門還沒被打開,裡麵一道驚呼聲就將門口的身影拽回去。
客廳的門開了一道縫,裡頭璀璨的水晶燈暈著暖暖的光線。
“啊——”
沈瑜兮削蘋果皮的時候割到了手。
屋子裡溫暖而又刺眼的水晶燈照在那兩個人身上。
安年像個變態一樣站在門口,她扒著門貪婪而又悲切的望著裡麵的一切。
傅擎深那樣鐵血手腕冷漠無情的人也會有溫情的一麵麼?
他捧著沈瑜兮的手再三查看,翻箱倒櫃的找醫藥箱,他坐在沈瑜兮身邊替她包紮傷口……
海城七月份的天到了夜裡總帶著幾分涼意。
安年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發抖戰栗,她有些站不穩。
她曾深深的愛過傅擎深。
可現如今那份愛不在了。
從他不顧自己的祈求將她摁在車裡的那一刻起!
沒有愛了!
安年的心口再一次疼的撕心裂肺。
她看著自己曾翹首以盼的,彆人卻能輕而易舉的得到的。
她夢寐渴望的,彆人卻坐享其成。
安年再無留戀。
喜歡了傅擎深整整七年,終於不再愛了。
挺直身板站好,手裡的離婚協議被她丟在了門口。
傅擎深再出來的時候門口沒有人,隻留下幾張紙。
夜裡起了風,紙張吹的四散,傅擎深彎腰一張張撿起來。
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傅擎深盯著那個名字,心口沒來由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