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你早乾什麼去了?
傅擎深早就察覺到了安年的到來,他本該練得嫻熟,他也不算太笨,但不知為何,這一刻他手忙腳亂。
切菜時切到了手,打蛋時將蛋殼也捏碎一並弄到了碗裡,他懊惱地皺了下眉。
並沒有察覺到痛,直到他的手腕被人握住。
安年柔順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耳邊,她拿著撕開的創可貼,仰著頭看傅擎深“你手受傷了。”
一道小小的口子,此刻卻往外湧著血珠子。
傅擎深伸出手,安年將他傷口邊緣的血用棉簽輕輕沾掉,最後將創可貼貼上去。
她貼創可貼的時候手法竟那麼熟練。
傅擎深忽然想到自己曾吃了整整三年的盒飯……
沒來由的,心口猛然的一縮。
安年轉身是要走的,身後的男人卻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安年輕輕皺眉。
她沒有回頭,身後的男人也沒有開口。
他們就那樣僵持著。
傅擎深忽然間覺得很悲傷,那是一股無法自控的挫敗感,無力地交織在心頭。
他都很明顯地在放低身段了。
他這些天的一舉一動都在訴說著他的挽留他的渴求。
她都懂!
她都懂!
可她為什麼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個向來無堅不摧的少年那一雙漆黑的眸底盛滿了委屈,好似他才是那個一直被欺負的。
“安年,我……”傅擎深張了口,他剛要說什麼,手機鈴聲卻在那一瞬不合適宜地響起,打斷了他還沒說出口的話。
安年扭頭看他一眼。
傅擎深無奈,鬆開了安年的手腕。
安年心裡陡然升起的衝動一下被淹沒……
男人接了沈瑜兮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除了沈瑜兮的哭聲安年再沒有聽到其他內容,她走出了廚房。
那一瞬,她眸光帶著深深的祈求,那樣的破碎的渴求聲聲訴說!
傅擎深!
握住我的手!
再握一次!
再握一次!
隻要你開口,說一句我們重來,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也給你一個機會。
我們一起守護我們的家!
然而——
當男人好似一陣風一樣丟下她,從她麵前掠過的那一瞬。
剛剛瘋魔了一樣在腦海中滋生的念頭,渴望,衝動儘數破碎。
傅擎深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他隻在疾步間摘下身上的圍裙,甚至來不及換上鞋子便奪門而出。
安年身形一晃,她輕輕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安年,你賤不賤啊?”
空曠安靜的客廳裡,她這樣問著自己。
安年收拾了自己滿身的狼狽,她特地去房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去了醫院。
傅老太太這次情況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嚴重。
老人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如今也隻剩下一把骨頭。
醫生多次叮囑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安年如往常般煲了湯去了醫院。
她到醫院的時候,一輛手術車已飛速被人推著進了醫用電梯。
霎時,安年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