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傅擎深淡淡的開口,“隻是想跟你聊聊。”
自始至終,他的眸光依舊落在不遠處的安年身上。
直到安年跟著那個小護士離開,傅擎深這才收回目光,他似乎累了般輕歎一聲“陸小姐,你可以離開了。”
陸景思微微一愣,下一刻,她像是想到了什麼。
“傅擎深!”她怒氣衝衝指著男人道,“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在這跟我說這麼一大堆,其實就是想拖延時間多看看安年!”
“恭喜你,猜對了。”
“你……”陸景思氣得說不上話來。
傅擎深道“抱歉陸小姐,不過,安年,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陸景思驚得睜大眼“你……”
傅擎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笑,但凡安寧心狠到徹底,沒有來醫院這一趟,沒有被他陰差陽錯的撞見,他或許都會說服自己徹底死心。
可安年來了!
她來了!
傅擎深心裡好似有一團煙花轟然炸開,燒得他胸膛暖烘烘,熱乎乎的好似熱流湧動。
那是一種,希望重燃的感覺。
李凱文說得對,怕什麼,喜歡就去追!
他現在已經非常非常確定,安年自始至終都沒有放得下他。
她之所以那麼痛苦地讓自己掙紮在悲傷的漩渦裡,隻是因為還沉浸在他曾帶給她的傷痛中。
所以,還有彌補的機會!還有機會!
傅擎深越想心越熱,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揚得更凶。
連宋朝都看到傅擎深臉上久違的笑容。
這一抹笑容竟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歡喜。
“傅擎深!你可是個大男人,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
無所謂陸景思說什麼,傅擎似乎沒聽到,他讓宋朝推他回病房。
陸景思瞪大眼睛盯著遠遠離去的男人背影,一度認為傅擎深好似魔怔了。
她忍不住咬牙切齒“狗皮膏藥!安安,你這是攤上了一坨狗皮膏藥!”
安年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雪。
以往見到雪總是興奮,可現如今再這樣置身一片茫茫大雪中,心情竟沒有多少激動的。
她的腳踝被醫院的小護士熱心地包紮上藥,如果不走路,現在已經感覺不到那麼痛了。
她正失神地走著,忽然,麵前停下一輛車,車窗升下,露出男人一雙俊美妖嬈的臉。
男人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釀著醉人的笑,他正準備美滋滋地跟這個愛哭鬼拋個眉眼。
然而,愛哭似乎沒看到他……
走了?
納尼!
有沒有搞錯啊!
許一承按了車喇叭,一聲驚響嚇得安年往後一竄,她回神,定睛看向一旁的車子。
“安小姐,你這是魚的記憶?不記得我了?我!許一承啊!”
許一承說著,將手臂伸到車窗外衝著外麵的人打了個響指。
安年上前兩步,她微微彎腰平視許一承“好巧啊,你怎麼會在這兒?”
許一承挑眉“安小姐,你難道不知道麼?所有的巧合其實都是我精心的安排,為了偶遇佳人,我可是煞費苦心。”
安年嘴角原本噙著一絲淡淡的笑,然而在聽到許一承這句話之後,她嘴角笑意漸漸凝固。
你認為的巧合,其實都是我蓄謀已久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