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在傅宅,傅嫂對自己也是好的。
她道“傅嫂,你今天的道歉,我受下了。”
“年年……”她想奶奶一樣喊著安年的名字,“你會原諒我麼?”
安年點頭“過去的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了。”
傅嫂知道那些事情給安年帶來了多大的傷痛,她不求回到最初,隻是將自己遺憾的“對不起”帶到。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提舊事。安小姐進去看看小深吧,他一直都在惦記你。”
安年點頭,她推開房門進去了。
傅嫂借著去洗水果的由頭將病房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安年放輕腳步走到了病床前,她垂落睫毛盯著床上的男人。
心頭的染上無法言語的悲傷和酸澀。
她的腦海中忽然間浮現出傅擎深衝上前將她護在懷裡的那一幕。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替自己擋下了那重重的一擊。
安年輕輕將購物袋放到了床頭邊的櫃子上,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平靜的去看這個人,這張臉。
她不自知的被他吸引,想要靠近。
她知道自己挺沒出息的,一次次的說著想跟他拉開距離,可最後還是讓自己越陷越深。
似乎在生死之際,他們之間的那些愛恨糾葛,悲傷疼痛都變得渺小,變得不存在,好似煙霧般散去。
當腦海中的意識被放大,她能看到的隻是這個人奮不顧身衝過來的身影。
安年在床頭坐了很久,可傅擎深一直沒醒過來。
就連去而複返的傅嫂都有些擔憂了起來。
在傅擎深這樣閉著眼沉睡一個小時之後,安年毫不猶豫的按了床鈴叫來了護士。
小護士看了看傅擎深的模樣,自己心裡沒底,就去叫了主治醫生,沒想到主治醫生來了之後,對傅擎深的身體上下檢查了一番,最後也隻是說可能是因為太累睡過去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傅嫂更加擔憂“這……剛從急救室被推出來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啊,人雖然沒有精神,看起來挺疲憊的,但是也不至於昏迷不醒啊。”
安年忐忑的看著傅擎深安睡的容顏。
她知道這個人的睡眠一向淺得很,耳邊有這樣大的動靜他都不醒,這到底是為什麼?
“傅嫂,你彆急,要不我們還是將來主治醫生再給他做個檢查,好好看一下吧?”
傅嫂同意了安年的看法。
安年去跟醫生反應溝通了。
傅擎深受到創傷的地方畢竟是頭部,必須受到重視。
她怕有什麼術後並發症。
安年一走,床上的傅擎深忽然睜開了眼。
如果不是這個人睜開眼,眼底的神色那樣的平靜、從容。傅嫂都可能會嚇一跳。
“小,小深?你怎麼樣?身體還有沒有哪不舒服?剛醒過來,頭暈嗎?”
傅擎深扭頭看向傅嫂“傅嫂,我想申請多住幾天院,你去跟主治醫生談吧,這件事情不要讓安年知道。”
傅嫂心裡咯噔一怔,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難不成,傅擎深沉睡了這麼久,都是在裝嗎?
她覺得自己腦海中的這個想法挺荒唐的,但是除了這個解釋,她再想不到其他。
“傅嫂,我活了20幾年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任性過,就這一次,讓我肆意妄為一回吧!”
“因為我不知道這樣的機會能有幾次,多難得啊……我和她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相處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