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你一世情深!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跟這座城市告彆的時刻。
安年臉上神情雖然淡淡的,但她卻似乎覺得,就連空氣中都充斥著一種悲傷的氣息。
如果,能見傅擎深一麵,該多好啊……
一個奢侈如夢的心願。
隻可惜,不能了。
去機場的路上,安年一直沉默。
許一承知道她心情不好,他也跟著沉默。
又或者,他輕輕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現在的安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
畢竟,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善罷甘休的人。
就這樣,許一承心神不安的帶著安年下車。
當走進機場,候機大廳等待的時候,如許一承所想。
那個人來了。
他不甘卻又釋然的鬆了手裡的帕子。
眼睛看不見之後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安年很快察覺到了許一承的動作。
“怎麼了?”她問。
許一承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沒什麼。”
“還要等很久麼?”
許一承沒有回答,反而又是一笑,詢問著“安年,你是真的很著急出國嗎?”
安年忽然沉默了。
許一承輕輕閉上了眼“是著急出國想要找醫生把自己的眼睛醫好,還是害怕你在這待久了會被傅擎深發現你這副模樣?”
安年覺得許一承有些奇怪。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問這些?
雖然不願承認,可兩者都有。
她很誠實道“你說的這兩個理由都占了。”
“為什麼不希望被我知道?”
熟悉的聲音夢幻般響在耳畔。
安年身形狠狠一顫,像是出現了幻覺。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
行李箱的輪子碾壓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很清晰。
安年怔愣了很久。
直到她的手被人握住。
不是許一承!
鼻子一酸,淚眼瞬間就掉下來。
安年甚至不願意去接受傅擎深知道了。
她哭著想要甩開他的手“你、你鬆手,你鬆開我,你鬆手啊!”
可是,男人的大掌緊緊包裹著她的手,他涼薄的唇角掀起波濤般悲痛的笑“為什麼要我鬆手?安年,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輩子我再也不會給你機會從我手裡掙脫?”
“既然我能三番五次的握住你的手,那我就沒有想過要鬆開!”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
“對!我霸道,我蠻不講理!”傅擎深強勢的將顫抖的人帶入自己懷裡。
掙紮間,安年的墨鏡掉在了地上。
男人高大的脊背彎下去,他攬肩抱著懷裡顫抖的女人。
他的肩膀也在顫抖。
細微的、低低沙啞的嗚咽聲溢出喉嚨。
他在哭。
他錮緊懷裡的人沙啞著嗓音道“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怎麼還不知道?”
安年深吸了一口氣。
“傅擎深,我看不見了……”這句話之後便是泣不成聲。
男人輕輕鬆開懷裡的人。
他雙眸中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沒事。”他摸著她的頭,指腹顫抖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會看見的,我幫你找最好的醫生,一定會看見的。”
“這是我兩年前墜海後留下的後遺症,好不了了。會是永久性的失明……”
“傅擎深,我瞎了!我看不見了,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惶恐至極,顫抖著唇瓣堪堪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