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神色一怔,他彆開頭“這就是專門敞開的款式。”
安年眼珠子滴溜溜在傅擎深的衣服扣子上轉了一圈兒,隨後低低“哦”了一聲。
“傅擎深,你說我們還能活多少年呢?”
傅擎深擰了下眉“為什麼說這個?年年,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安年吸了吸鼻子,她仰頭望著漆黑的高空,夜晚的涼風寒氣湧入嗓子眼兒,很提神的感覺。
“就是覺得生命好渺小,意外來的好突然……我們都要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好不好?”
傅擎深看穿安年心裡的想法,知道她的感概。
他也同樣的感慨難過著……
“好!”
“我們要是能這樣一直順風順水的下去,我能再陪你三十年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女孩兒眼眸亮晶晶的。
她十八歲喜歡的傅擎深。
二十二嫁給的他。
二十五歲離的婚。
二十七歲和他經曆生死,故人重逢。
她忽然間發現自己也陪了他好多年……
“我們……”傅擎深嗓音微微哽咽,“還會有很多很多年。”
安年忽然笑了“傅擎深,你是不是哭了?”
“沒有。”男人嘴硬。
陸景思正在經曆的事情讓他後怕。
他也有好幾次,差點就失去了安年。
今晚來陸家門口之前他做了個夢,夢裡都是和她次次分彆的場麵。
他總是看著她的背影,去挽留,去追趕,可那個人還是走了……
那種感覺太痛了。
現實和夢境摻雜,他隻覺得夢幻。
隻有感受著懷裡的她,緊緊握著她的手,他才會安心一點。
“真的沒有麼?”安年挑眉,忽然想要逗逗傅擎深。
“沒。”
“那眼圈兒為什麼紅了?”
傅擎深有些不自在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捉弄我很有趣?”
安年歪了歪頭“傅擎深,你長大後,第一次哭是因為我麼?”
她忽然很執著,像是非要問出這個答案。
傅擎深嘴角一揚。
安年知道了答案。
他冰涼的唇隨即落下來,唇齒間夾雜著漫天寒風。
呼吸寸寸灼熱,心跳越來越快。
他緊握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掌心施力,她瘦弱的身軀幾乎被托起來,身子隔著衣服布料緊緊貼在一起。
“對……”他點頭,“從記事起,我沒為彆人哭過,隻為你。”
話音落,他的唇齒再次壓下,掌心扣著安年的後腦勺。
溫柔纏綿,和風細雨般。
脊背抵在了車門上,灼熱的呼吸拂在脖頸間……
門口的探照燈太刺眼。
安年抬手擋了一下,傅擎深將抓著她的手腕舉到頭頂摁著……
車門打開。
座椅被調成半躺式的,滾燙的氣息隨著黑影籠罩下來。
安年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傅擎深為她落淚的模樣。
漫天大雪中,他赤紅著眸子低吼……
雪白浴缸中,他瀕臨絕望時的無措……
還有……太多太多次。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