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驅使著自己,他想要撫平她眉心的褶皺。
那樣奇妙的感覺,就連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皺眉……
女孩兒在低語,她很傷心的模樣。
男人也跟著心痛,他緩緩彎腰湊到女孩兒麵前。
他聽到了。
“傅擎深……傅擎深,你彆走,你回家好不好?我想你,好想你啊……”
心口痛的越發厲害。
茫然一片的腦袋像是被人撕扯開一道細小的口子,有什麼東西爭先恐後的想要從那道細小的口子裡伸出五爪鑽出來。
但腦袋上像是壓下千金重物,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被層層重物阻隔。
他想不起來,什麼也想不起來!
頭痛欲裂!
男人的步子寸寸後退,他虛晃著身形幾乎站不住,身後忽然有人扶住他的手臂讓他站穩。
“你怎麼了?”
一道甜美的聲音在耳畔砸下,腦海中紛飛的思緒儘數被封鎖。
男人緩緩扭頭看向一旁的人,這一轉眸才發現,他一雙眼睛充血。
莫棠心底一顫,她被這樣的眼神嚇到了。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男人伸手推開女人,他抿著蒼白的唇,再次回眸深深看了長椅上昏睡的女孩兒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莫棠很快平複心緒,她抬步追上前麵的男人。
“喂!你怎麼都不說話?我可是你未婚妻啊……”
隨著緩緩遠去的聲音,安年悠悠然轉醒,她還深陷那場令人心痛窒息的夢魘。
她捂著自己狂跳的心口扭頭看過去……
在看到一個遠去的背影時,心底猛然一揪,她下意識站起來,卻又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而雙腿酸麻直接跌倒在原地。
那個令她揪心的背影遠去,他身邊跟了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裙擺揚起,好似一隻飄飄然的蝴蝶。
清風一吹,思念更是入骨般折磨人。
臉上一片冰涼,安年緩緩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這一摸才發現滿臉的水漬,連發絲都是濕濡的……
她悲涼的勾起唇……
傅擎深,等我回來的那兩年,你是不是也這樣難熬?
——
莫予出院了,他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自己這個人。
站在落地鏡前,看著鏡子裡的人,他隻覺得陌生。
莫棠說他叫莫予,是靠莫家資助長大的,原本久居國外,可就在他和莫棠準備結婚的一個月前在回國的路上因為車禍失憶了。
他覺得奇怪,怎麼會呢?他總覺得自己應該不叫這個名字,要不然,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正思索著,房門被打開。
莫棠穿著吊帶睡裙就來了,她皮膚白皙小臉俏麗,一雙眼睛靈動的很。
米黃色的吊帶襯的她整個人像是墜落凡塵的小仙子。
她衝著莫予拋過去一個飛吻。
“未婚夫,怎麼樣,回家的感覺好不好呀?”
莫予剛洗過澡,腰間隻係著一條雪白的浴巾。
聞言,他皺了皺眉,視若無睹的走進浴室裹緊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