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躊躇片刻,終是上前兩步“年年,媽其實……還有事情想要問你。”
安年心裡咯噔一跳,幾乎想到了會是什麼事。
肖雪終究還是要插手到這件事上嗎?
她心知肚明,但臉上表情沒變,心裡甚至還有絲絲的祈求。
想著,興許是自己猜錯了呢?
可肖雪開口了,果不其然,還是那句話。
“年年,媽聽說最近,你和小晴之間有了分歧,她多次想要找你當麵道歉,你都拒絕了。”
安年點頭,眼中神色坦坦蕩蕩“對。”
“為……為什麼呢?”
安年淡然一笑“媽,夏晴隻告訴了您我和她有了分歧,她想找我道歉,可我卻不近人情,對嗎?”
肖雪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愧疚,她小心翼翼道“年年,媽知道你,小晴也不是這麼說的,她隻是……”
“媽……”安年定定地看著肖雪,“您不需要為她做任何推脫,哪怕是委婉的話語,她也是這個意思。”
她的話說得客客氣氣,十分有禮貌,可言辭犀利,根本不給肖雪可以接住的話頭。
肖雪低聲道歉“對不起年年……”
安年有些氣,胸腔處有隱約作祟的怒意驅使她去做一些可以釋放怒意的舉動,又或者,說一些重話。
可她不能。
肖雪紅著眼眶,惶惶不安地係著圍裙站在自己麵前。
就連她剛剛輕聲細語詢問自己晚飯吃什麼,都是為了這場談話做鋪墊。
她在變著法地不想讓自己生氣。
所以……
安年壓著,她道“媽,做錯事情的不是你,不該你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您不明真相,那我告訴你……”
安年毫不吝嗇將自己知道,所有夏晴做的惡事都告訴了肖雪。
她確實不知道夏晴做的這些。
也許是母女濾鏡的加持,在肖雪本能的記憶中,夏晴依舊是那個長不大的乖孩子,她依舊要強也愛撒嬌……
要強對外,撒嬌柔軟都給了自己人。
她不知道,她都不知道……
“媽,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和傅擎深之所以出席許家酒宴,無非是因為那個辦喜事的人是許一承。”
“如果不是許一承,憑她夏晴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安年一口氣,毫不留情地說完便站了起來。
懷孕後脾氣過大,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抱歉媽,我態度可能有些不好……”她說完衝著肖雪鞠了一躬。
隨即踩著輕快的步子回了自己的臥室。
自從傅擎深將她的臥室搬到了樓下之後,安年很少上二樓和三樓。
可今天,她的有些情緒必須要釋放。
她去了三樓畫室。
畫筆在手中跳躍,畫板上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誕生……
最後,安年畫了幾幅自己很喜歡的全家福……
傅擎深丟下手裡的工作匆匆趕了回來。
肖雪正一語不發地埋頭在廚房忙活,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傅擎深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她心裡一下子大大的鬆了口氣。
傅擎深簡單地跟肖雪了解了一下情況,隨即上了三樓。
三樓畫室的門被反鎖,他心頭駭然……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