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西莫名得了自家老太太一個白眼,是真不開心了。
剛才那一瞥還沒解決呢,又來一個白眼。
他什麼時候得罪這兩寶貝了?
沈歆悅到底還是跟著沈叢岸狼狽離開。
她沒和謝文慧打過交道,不知道那些小算計都逃不開老太太的火眼金睛。
謝文慧年輕的時候也是從一群情敵中廝殺出來的,這種吸引男人的手段還嫩了些,簡直不夠看。
心裡感歎一聲,還是南檸這丫頭簡單,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她已經有一個七竅玲瓏心的孫子,不需要再來一個有心計的孫媳。
沈家父女走後,老爺子把紀仲昀和紀宴西叫去了書房。
門一關,老爺子拐杖一抖,“你們兩個到底要鬥到什麼時候?一家人不能好好相處?”
聲音響亮,嚇得溫南檸一個激靈。
謝文慧笑著拍拍她的肩,“彆怕彆怕,爺爺就是中氣足,一點兒也不可怕。”
溫南檸點點頭,笑著搖頭。
男人們在書房裡談事情,溫南檸就陪著謝文慧準備晚餐。
老宅裡新年很熱鬨,每天都有小輩們來拜年。
親戚很多,然而老爺子的親兒子隻有紀宴西的父親紀仲淮,可惜他常年在外,已經幾年沒回國了。
說起養子紀仲昀也算是個人物,他是謝文慧過世姐姐的孩子,當年因為謝文英病逝,謝文慧又多年無所出,便和紀鋆華商量收養了紀仲昀,不過五年後謝文慧忽然懷孕,才生了紀仲淮。
這些年來老爺子紀仲昀視如己出,雖是養子卻深得他信任,早些年因為紀宴西的父親不務正業,偌大家產沒有人繼承,當時紀宴西還小,於是紀仲昀就被委以重任,暫代總裁一職。
可沒想到,僅僅三年時間,帝星差點毀在他手裡,老爺子才不得不把紀宴西叫回國繼承家業。但是已經嘗到甜頭的紀仲昀哪裡肯乖乖退居二線,在紀宴西執掌的幾年裡不斷使絆子,後來氣得老爺子發了火,直接把他趕到子公司去。
老爺子是重情之人,雖然沒讓紀仲昀在帝星參與經營,卻並未沒收他的股份,這才造成了他越來越大的野心。
準備食材的期間,溫南檸已經從謝文慧口中得知了紀宴西和紀仲昀不和的原因。
原來紀宴西的父親也是因為紀仲昀挑撥,與老爺子產生嫌隙後,放棄家族企業改學藝術,遠走他國。
紀宴西從小被兩老撫養長大,過著沒爹沒媽的日子,這才養成他偏執的性格。
溫南檸默默聽著,麵上沒有任何波動,心裡卻有一絲疼痛牽扯著。
她忽然很想抱抱他。
溫南檸邊布置餐桌邊想,看他這麼可憐,大不了以後多順著他一點。
正當她想著心事,手裡的餐巾忽然被扯走,她以為是紀宴西在鬨她,於是看也沒看就伸手去扯,笑著嬌嗔,“彆鬨了。”
“誰鬨?”
餐巾後麵露出一張陌生的麵孔,狹長的眼眸裡帶著點玩味,那是一種審視的目光,和剛才紀仲昀打量她時如出一轍,有一種要看穿她的感覺,非常令人不適。
紀郡勵伸手就要撫上她的臉頰,言語輕佻,“哪裡來的小保姆,長得還挺漂亮?”
溫南檸早上為了坐飛機舒服,特地選了一身休閒毛呢套裝,不至於醜,但也很隨意,臨時又被紀宴西拉了過來,連衣服都沒換。
看在紀郡勵眼中,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因此也是真以為她是保姆。
溫南檸皺著眉想要退開他的觸碰,後退間被摟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她扭過臉抬頭看,見到料想中的俊臉,不知怎麼的,就覺得特彆委屈。
紀宴西笑著摸摸她腦袋,單手摟著她的肩,眯著眼看向紀郡勵,帶著淡淡的嘲諷問道,“大哥花名在外,連家裡小保姆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