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自己漏了些什麼?
當初他隻顧著把帝星拉入正軌,確實忽視了許詩涵,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不然他們一個兩個怎麼都對她沒好感?
若說他們對她有偏見,可怎麼就不見他們對南檸有偏見呢?
紀宴西一時眉皺得死緊。
心裡有那麼一點動搖,可又不願意把許詩涵想得不堪,似乎如果這麼想了,是對兩人過往的褻瀆。
陳淩玨見他這副樣子,不由地氣極反笑,“和他廢這麼多話做什麼?他若是肯信,早就信了。我他媽被冤了這麼多年早該洗清了。”
他避開謝飛繁想要攔住的手,把酒杯重重地擱在桌上,咬著牙道,
“紀宴西,我把話放這裡。當初你說她死了,讓我不要去詆毀死人。可她現在還活著,我一定會把她真麵目揪出來,讓你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如果真是冤枉了我,你得給我賠罪!”
紀宴西掀起眼皮,淡淡地道,“還是那句話,拿證據出來。”
陳淩玨手一揮,“行,飛繁,景越,你們做個證。”
唐景越唯恐天不亂,拍掌道,“我看行。且不說她當年怎麼樣,就這次讓溫南檸白白坐了三年牢,她還心安理得地回來找宴西,我就看她很不順眼。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
謝飛繁在一旁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紀宴西自動忽略那兩人,看向謝飛繁,“你怎麼說?”
“我還是那句話。”謝飛繁若有所思地問,“你還愛許詩涵嗎?或許,我應該問,你對她是什麼看法?若是還愛,我們這麼做似乎沒必要。”
畢竟感情的事冷暖自知,他們沒權利在彆人的感情裡當判官。
紀宴西其實一直在可以回避這個問題。
他想說不愛,可是又確實不忍她過得太慘。
若說愛,又對她的出現無動於衷,甚至連驚喜都沒有,反而擔心她的出現讓南檸難堪。
他逼自己思考,其他三人就這麼等著,在一旁默默地抿著酒。
包廂裡安靜無比,隻能聽到隔壁若有似無地傳來一些歌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紀宴西看著酒杯緩緩道,“我對她沒有對南檸的感覺。詩涵更像是一直存在的親人,畢竟她從我十三歲就出現了,我對她感到虧欠。
我曾答應要陪她一起,可後來還是為了繼承家業選擇去國外留學,讓她等了整整四年,回國後又一直忙著帝星的事,好不容易帝星有了點起色,我還沒怎麼好好對她,就因為老爺子分開。
如果可以,我想補償她。”
謝飛繁搖頭,“若是溫南檸接受不了呢?畢竟沒有一個女人能接受她的男人還對前女友好,你讓她大度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紀宴西抱著腦袋,揉了揉,煩躁得很,“我知道對她不公平,可是我能怎麼辦呢?”
“你並不欠許詩涵的。當初你出國留學,是不在她身邊,可是你供她讀書替她支付了學費。回國後,又幫她掃清進娛樂圈的障礙,如果沒有你保駕護航,她一個十八線小演員能不被潛?她車禍後你替她照看她父母。
宴西,這些足夠了。沒有哪個人談女朋友會像你一樣做這麼多,你並不欠她的。你如果再堅持,我們不得不懷疑你對她餘情未了,相信溫南檸也是這麼想的。”
謝飛繁歎氣,他有的時候真想劈開紀宴西的腦袋看看裡麵裝了什麼。
也許他從小缺愛,許詩涵在某個特定的時間裡正好給予他一點溫暖,他就記住了,並無限擴大這份溫暖,從而變成了桎梏自己的枷鎖。
但,夠了,很夠了。
除非他想放棄自己的人生。
“世間安得雙全法?”唐景越忽然冒出一句,感覺自己一下子變得挺有文化,砸砸兩聲。
紀宴西痛苦地搖頭,“是,所以南檸想和我分手。可是,許詩涵曾因車禍失去了一個孩子。”
謝飛繁突然想起這個事兒,他坐直身子,沉思道,“可是,宴西,我怎麼記得那晚你和我們說過並沒有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