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說來質問他為什麼不理她了。
時過境遷,才發現彼此都變了。
紀宴西追過來時緊繃著的情緒已經放鬆下來,眼神卻依然淩厲,不減絲毫,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我們已經結束,你彆再做多餘的事,也彆去打擾她的生活。”
“不。”許詩涵咬著唇,泫然欲泣,“我們沒有結束!你還愛著我的不是嗎?不然你怎麼會在這些年裡一直照顧我的父母,我回來後你還幫我重回演藝圈。
你隻是在生我的氣。宴西,你還愛著我的……”
愛?
什麼是愛?
提起這個字,紀宴西幽深的眸裡閃過片刻的茫然。
他愛許詩涵嗎?
如果那算是愛,那他現在對南檸的感情是什麼?
“你對溫南檸隻是歉疚,是一種錯覺,宴西,你看看我,我才是你愛的人不是嗎?”許詩涵倔強著說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強迫自己和他都承認這個事實。
他還愛著她的“事實”。
許詩涵個子比溫南檸還高了幾公分,此刻又穿著恨天高,她伸出手,很輕易地碰到紀宴西的臉,卻被他躲開。
那種類似嫌棄的態度讓許詩涵整個人如墜冰窖。
紀宴西冷著臉提醒她,“你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晚了些,消失的三年你去了哪裡?就算你受了傷,受傷後為什麼不回來?真的是隻是怕我為難,怕爺爺反對嗎?”
前一天晚上爺爺的話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對她的懷疑越來越深。
但——自己不想就此冤枉了她。
他明顯懷疑了,許詩涵崩潰反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多,後來又複健了一年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既然那麼困難,為什麼不告訴我?”紀宴西盯著她,不錯過她一絲表情,然而那崩潰之色太過逼真,看不出一絲破綻。
他頓了頓,繼續問,“那麼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想著找我,為什麼現在要來找?”
昔日的戀人,
不帶一絲感情的質問,
還能有比這個更崩潰的事嗎?
許詩涵若是坦坦蕩蕩,自然不懼這個問題,關鍵是,她毫無底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已經有太多的謊言和秘密,已經無法再用謊言來掩蓋。
她選擇了沉默。
不管是不是愛過她,但他不能否認曾經的陪伴,他垂眸淡淡道,“無論如何,我希望你過得好,你如果有經濟上的困難我也會幫,僅此而已,你可以聯係明峴,但不要濫用機會。”
他的意思很明白。
因為曾經的關係他不會看著她窮困潦倒,但也不代表她可以借此接近他。
多麼有情有義,又多麼冷漠無情。
有情無情都是他!
許詩涵垂在雙側的手緊緊地攥住風衣,靜靜看著他毫不猶豫遠去的背影,胸膛裡疼得喘不過氣來。
她咬著牙,暗暗發誓,她不會輕易認輸的。
溫南檸打的回了公寓,快兩個月沒回來,房間裡有點悶。
她先是開窗通風,趁著換了床單和被子的時候開了熱水器,忙完後去浴室洗了澡,然後一頭紮進床裡睡了個昏天黑地。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房間裡光線已經暗下來。
腦袋不知道是睡得太久的原因又沉又暈,她揉著太陽穴,想要下床,卻發現窗戶邊的單人沙發椅上坐了個人,此刻正擰緊著眉,目光複雜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