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其他,說紀宴西不是他的孩子,這怎麼可能?
他是瞎子嗎?
明明紀宴西有還是有幾分像他的。
再說媽媽已經死了,如今都是他一麵之詞。
她是不會相信媽媽會無緣無故去破壞彆人感情的。
可她畢竟不知道真實情況,疑惑時底氣也略有不足。
她不由得又順著紀仲淮的話去想,會不會年輕時候的季珊也有幾分氣性在呢?
她低著頭沉默,腦海裡一下子進了這麼多信息,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
但在這千頭萬緒一團亂麻中,她也能找到一處線頭。
思及此,她才敢正眼去看他,“你明明知道她誤會了,為什麼不解釋,還要故意出軌去擊她?還有她得了產後抑鬱,你不但不關心她,還懷疑她懷了彆人的孩子,如今還把你們的分開怪罪到彆人頭上,這不可笑嗎?”
“還有,你如果懷疑紀宴西不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不去做親子鑒定,卻讓這個懷疑無限擴大?”
“你不會到現在都認為紀宴西不是你兒子吧?”
所以才會這麼對他?
溫南檸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
她看向紀仲淮的目光簡直像在看怪物一般。
紀仲淮被她連聲的責問斥得臉紅。
他何嘗不想做親子鑒定,可他懦弱到不敢去做。
怕證實自己的想法,怕到最後都沒了留住她的理由。
但是他明明記得他們的時間不對,那晚和他發生關係的另有其人。她卻懷孕了,孩子又怎麼可能是他的。
這些年,他一直在悔和恨中掙紮,隻有在不見到紀宴西的情況他才能騙自己。
每次見到紀宴西,他都恨自己當初怎麼會留下他。
幾分鐘時間裡,溫南檸已經漸漸被自己說服。
她太了解季珊了。
在她印象裡,季珊性格溫軟,又不諳世事,從小到大都被人保護的很好,彆說單純的少女時代,就算到了最後,她都一直是這種秉性。
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慫恿彆人夫妻分離?
她隻是作為朋友照顧對方而已,這樣就要被記恨這麼多年,不覺得太牽強嗎?
眼前這個男人看似強大,實則懦弱不已,連麵對真相的勇氣都沒有。
紀仲淮的沉默更讓她確信了這一點。
她滿心疑惑,又問,“宴西和爺爺都不知道你有這個懷疑是嗎?”
紀仲淮身體一僵。
抬起頭對上她的眼。
他不得不再次感慨,這個女孩子太過聰敏,能從短短幾句話中就能找到蛛絲馬跡。
他們是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也許早就去做了親子鑒定。
也許真相早就被揭露了。
正因為他不敢,所以這個懷疑一直隻憋在自己心裡,從未對彆人說過。
這一刻,溫南檸心裡升起一股憐憫,
紀宴西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得到過來自於父親的關心和照顧,原以為他天生愛自由,卻從沒有想過還有這樣一層狗血的原因。
溫南檸冷聲道,“在我看來,你的這些仇恨和怨怪實在讓人匪夷所思,自己不好好檢討自己,卻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彆人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聽你說這些。但是恕我直言,你說的這些都不能成為讓我離開紀宴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