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止九萬裡!
溫南檸扭頭看向路邊的黑色轎車,車窗緩緩而下,男人半邊臉露了出來,然後轉過來,朝溫南檸點了點頭。
離得不算遠,但溫南檸看不清他沉在陰影裡的表情。
卻心知肚明他是因為紀宴西取消聯姻而來。
不然她已經回北城多日,怎麼就偏偏在取消聯姻的第二天找過來了呢
那紀宴西的臨時出差,和他有沒有關係呢?
“溫小姐,請。”
男人又說了句,“請”字說得略重,隱隱帶著些逼迫之意。
溫南檸抬步間,忽然頓住,扭過頭,臉上帶著些莫名的笑意,“你當年從紀宴西書房拿走了證據,交給了紀郡勵,怎麼沒跟著紀郡勵,反而到了他父親身邊?
明家幾兄弟長得都有些像,溫南檸曾見過明騁一次,所以剛才會覺得有些熟悉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明騁並未因她的話而有半分惱怒,隻是淡淡地道,“不存在背不背叛,我們明家服務的是紀家,不隻是二少爺。”
“是麼?”
溫南檸淡諷地笑了笑,沒再揪著不放。
良禽擇木而棲。
大概是覺得紀仲淮才是他安棲的那根木?
不過倒是很有意思,是紀郡勵和紀仲淮關係已經親如父子可以共用一個保鏢?還是說他就是從紀郡勵身邊而來?
不過現在溫南檸也沒這個心思好奇這個,隻是走到車旁,朝紀仲淮微微點頭,“你好,紀先生,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上車,我們找個地方談。”
吩咐命令的語氣帶著不讓人拒絕的壓迫。
紀仲淮抬手,明騁立刻打開車門,請溫南檸上車。
不上都不行。
這明顯就是乘著紀宴西不在請她赴鴻門宴。
溫南檸抿緊了唇,心裡有些惱恨,但想著以後和紀宴西在一起,這一關怎麼也得過,如此一想,緊張不安的心情倒是緩了緩,順勢坐上了後座。
紀仲淮坐在另一端。
車子開動後的十分鐘裡,紀仲淮始終保持著沉默。
溫南檸忍不住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找個地方聊一聊宴西聯姻的事,怎麼,以後如果你和宴西結了婚,我就是你公公,陪我喝個茶有這麼難?”
紀仲淮靠在後座上,視線落在自己交錯的雙手上,語氣很淡,但是腔調很濃。
似乎她不答應她就是沒孝心,不規矩。
這話直接堵了溫南檸的嘴。
她之前因紀宴西的態度先入為主,對紀仲淮的印象不好,所以言語間確實有怠慢,如今被他這麼一說,有點心虛,接下來也就保持了沉默。
直到車子開進幽靜的莊園,停在一座茶室前,紀仲淮才整衣下車。
溫南檸也隻好跟著下來。
紀仲淮沒等她,徑自走上小徑,穿過狹長的門廊往裡走。
茶室的門廊上墜著兩排燈籠,古色古香,溫南檸走近一看,才發現燈籠裡並非真火。她走在紀仲淮身後,而明騁跟在她身後,好像她會跑了似的。
不一會兒,幾人穿過通道就到了茶室的正門,來人見是紀仲淮,連忙引著他走去包廂。溫南檸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最後停在包廂前,看到已經盤腿坐在包廂裡的男人。
她臉色也冷了下來。
葉斯朗和紀仲淮握手後,才朝著溫南檸微微一笑,“無緣一起吃飯,倒是還是免不了見一見,溫小姐,看來我們還是有緣。”
“是有緣還是有意為之,葉先生心知肚明。”
她沒進去,隻是站在門口,表情和語氣一樣冷。
可她心底更冷。
她猜不到紀仲淮想要做什麼,但第六感告訴自己不是什麼好事。
她轉身就想走,明騁卻堵在她身後。
紀仲淮視線淡淡地掃過來,“還不進來?”
溫南檸胸口起伏,硬生生壓下心頭的厭惡,轉過身時已經恢複了鎮定,她抬腿邁入,在紀仲淮身邊坐下。
坐在對麵的葉斯朗給她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溫小姐嘗嘗我的手藝,我親自采的茶,親自泡給你喝,是不是看在我這麼誠心的份上至少不要板著臉?”
溫南檸無動於衷,她偏過頭看紀仲淮,“你叫我來究竟是什麼事?”
她不清楚這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
難道葉斯朗從紀宴西那邊得不到股份,就從紀仲淮這裡入手了?
還是說這兩人之間做了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