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李四想到過沈飛、楊靈月、完顏萍的實力超過兩位島主,畢竟都顯示過可以秒殺他們的實力,完顏萍甚至隻用懾心術根本沒有動手就讓他們毫無招架之力,簡直如同仙法一般。
不過對於二十九個弟子,他們開始認為實力比他們也就稍勝一截,雖然在淩霄城外趙一傷一擊打傷了李四,不過受傷不重,又是憑借詭異快速的身法突襲,不是堂堂正正的比武,未必說明真實實力。張三雖然來不及上前救援,也是因為擔心二十九個弟子群起而攻,注意力分散。
直到靠岸登島時看到趙一傷單人拋錨、拉過一條蒼山船係攬繩在巨石上固定,完成這些需要巨力的事情卻沒有在沙灘上留下任何腳印,他們吃驚之下才又提高了對趙一傷實力的評估。之後又聽到剛才沈飛說手中還有比臘八粥更強的不僅能增漲功力,還可以諸毒不侵、百病不生的藥酒,都想到趙一傷的實力不是弟子們的個例。
現在又看到了三十二個人全都展示了走過瀑布全身不濕這種聞所未聞的神技,更是完全確定這三十二人可能實力有差距,沈飛三人肯定高於弟子們一大截,可是每一個人的下限都高於龍木兩位島主,心中不禁懷疑自己把這樣一群變態帶到俠客島上來究竟是對是錯?萬一這群人翻臉俠客島是在劫難逃了。
不過事到如今,也無法挽回,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領路。張三李四壓下忐忑的心情,走進一條長長的甬道,兩旁點著汕燈,光線雖暗,卻也可辨道路,沈飛等人跟在後麵,通道依著山腹中天然洞穴修鑿而成,人工開鑿處甚是狹窄,有時卻豁然開闊,隻覺漸行漸低,洞中出現了流水之聲,淙淙錚錚,清脆悅耳,如擊玉罄。
山洞中支路很多,沈飛等人根本不理會,隻管跟著前行,在洞中走了約兩裡多,眼前赫然出現一道玉石砌成的洞門,門額上雕有三個大字“迎賓洞”,張三李四又轉過身來說“請諸位稍候,我們先進去通稟一下”,說著走入石洞轉彎不見了身影。
過了大概兩分鐘多,隻聽到他們在裡麵齊聲說“啟稟師父。我們發覺金剛門古墓派從掌門到弟子個個武功絕頂,大有助於參詳島上絕學,便自作主張,把他們全部請上島來,違背了島上規矩,請師父責罰”,這是提醒兩位島主,不要和沈飛等人起衝突。
緊接著又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說“沈掌門和楊掌門十年前就能入你們的眼,又以靈藥惠贈,想必這兩派高人確實有過人之處,我與木兄也想結交一番,請他們進來吧”,不知道說話的是哪一位島主。
不久後出來四個身穿黃衫藍衫的弟子,請一行人進了迎賓洞,裡麵彆有洞天,穿過幾個石洞,連轉了三個彎,才來到了正廳。看到對麵正中站著兩個老者,一個須發全白,臉色紅潤,有如孩童,另一個長須稀稀落落,還是黑多白少,但一張臉卻滿是皺紋,兩人看不出多大年紀,大概是在七十歲到九十歲之間,說百歲以上也有可能,沈飛知道就是龍島主和木島主。
可能是還沒有到正式迎賓的日子,入室弟子們還沒有全部到齊,不過已經有二十多個男女涇渭分明,分彆穿黃衣和藍衫站成兩列,張三和李四也在站在其中,還有五十多個站在更加外圍的仆役。
沈飛開門見山地說“聽聞俠客島上有一套絕世武功,兩位島主請江湖高手喝臘八粥共同鑽研,我們冒昧早來想見識見識。想必原本島上沒有想到我們會來這麼多人,沒有那麼多粥喝,就順手摘了些路邊藥草,現在多熬些粥應該還來得及吧”?
龍島主說“這位就是沈掌門吧?果然是高人,消息靈通至斯,不履俠客島卻早能儘知島上底細。如今離宴請武林同道還有一個月,再多熬百人喝的臘八粥都來得及。
其實我們與島上的幾位武林同道都久仰沈掌門大名了,沒有尊駕十年前的靈藥,島上幾個年事已高的掌門幫主隻怕早已壽終正寢,他們都深感大德,稍後我們就為沈掌門引薦。
今日一見尊駕,真是是名不虛傳,過瀑布而不濕衣物,濺水珠而碎石壁,沈掌門與兩位夫人、諸位高足果然都是神功驚人,解開俠客島上的武功奧妙與我們兄弟四十年來的疑惑大有希望了”。
說完龍島主一揮手,過來一群仆役,一人取走了沈飛手中的斷腸蝕骨腐心草去熬粥,其餘人接過眾人換下的雨披又出洞掛回到樹上去,又有四名弟子抓住兩塊大屏風的邊緣,向兩旁緩緩拉開,露出一條長長的甬道,龍島主和木島主齊聲說了句“請”,當先領路,沈飛等人跟進。
走過大概長十餘丈的甬道,儘頭處是一道石門,上麵刻著三個隸書大字“俠客行”,龍島主親自上前推開石門,說“洞內有二十四座石室,四十年前,我們偶得一副海圖,得知在此島上有一套驚天動地的武功,依圖找上島來之後發現就是以《俠客行》詩畫注解刻寫在這些石室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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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請隨意來去觀看,看得厭了,可到洞外散心。喝臘八粥雖然還要一個月後等所請賓客到齊,其他一應飲食,各石室中均有置備,各位隨意取用,不必客氣,裡麵還有幾位武林同道要謝過沈掌門的靈丹等候了十年”。
當下各人隨兩位島主絡繹走進石室,隻見東麵是塊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點燃著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壁上刻得有圖有字。石室中已有十多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練功,有的閉著雙目喃喃自語,更有三四人在大聲爭辯。桌上放了不少空著的大瓷碗,估計是吃喝完了的飲食。
龍島主說“諸位請先各種隨意看看,我們去找那幾位有意感謝結交沈掌門的同道,先失陪一下”,說完就走開了。
沈飛也要弟子們隨意行動,破解《俠客行》武功關鍵在思路,李白的詩稍有些文化基礎的人都滾瓜爛熟,多數人都不會認為這首詩本身有什麼奧妙,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注解上按自己的理解來爭論和演練也是正常的。
石破天因為不識字破解機關隻是巧合,不過為防萬一,沈飛還是交代弟子們有了想法出洞去演練以免毀壞石壁,弟子們沒作多想,白自在和丁不四交手掌風都能震塌雪山派的牆壁,以他們的功力演練起武功來的確稍不注意就會破壞牆上圖文。
沈飛伸手入袍袖,其實是從空間中取出數碼相機,依次對各間石室上的圖文拍照,雖然可以編寫秘笈擴散,不過這裡的原始存檔有文物意義,還是有多保留一份以免不可逆的損壞為好,其他人也沒有打擾沈飛,隻是跟在身邊,等沈飛拍完所有石室,把相機收回,早察覺了後麵有人跟著,才轉過了身來。
隻見後麵除了兩個島主,還跟著一個臉上皺紋比木島主還多,眼睛卻內蘊精光的和尚,還有兩個鶴發童顏的道士,龍島主說“沈掌門,我們為你介紹幾位同道,這位是少林妙諦大師,這兩位是武當愚茶道長和崆峒的清空道長,十年前沈掌門惠贈靈丹這三位都曾服用,都想麵前沈掌門表示感激”。
一僧兩道都對沈飛行禮道謝,尤其是妙諦,說“老衲已經一百有四,如果不是十年前有幸服用沈施主的靈丹,隻怕早已歸西了,在此謝過沈施主大恩”。
這三人身上的武功絕大部分沈飛都熟悉,妙諦主修是內筋經內功,比從方證身上刷到的精深了不少,外功絕技都是自己會的,還有少林根基內功比謝煙客極端改編給石破天練的更加完善,可以使這套由淺入深的佛門功法更紮實一些。比較驚異的是,愚茶身上居然有了《虎嘯金鐘罩》和《龍吟鐵布衫》兩門橫練功夫,這確實是武當內丹功法,看來武當武功的內家拳改造已經開始了。
沈飛問“兩位島主修習的似乎是全真派內功,不知師承如何”?龍島主和木島主雖然武功極高,但是他們的師承來曆書中沒有提及,沈飛剛從他們身上刷到了全真內丹修煉方法,門派確定無疑,隻是不知道他們的師承,沈飛之前也去過杭州,沒有發現玉皇山福星道院有全真派,想知道這個世界全真派傳承的事情。
對於他們的內功,即使不刷,從他們的呼吸也聽得出來內功與全真派極有淵源,隻是與自己所修有些不同,應該是流派演變的關係。功力精純深厚者可以聽出彆的內功流派並不奇怪,方證就聽出過令狐衝的內功特點,張三豐也聽出剛相的內功確實是少林一派,才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中了暗算,這麼問也不必擔心他們懷疑。
龍島主說“沈掌門好眼力,我們隻是有幸偶遇虎皮張靜虛真人,得了他一些的指點,所修算起來是全真龍門派內丹功法。隻是福薄無緣拜入靜虛真人門下,數十年來不敢與弟子自居,也不敢與木兄互稱師兄弟。
靜虛真人雖然是全真龍門一派,不過與愚茶道長相交後得知他也曾在武當山隱居過一段時間,故而這四十年來我們都是以道友相稱,相互切磋心法。
龍門一派主張三教合一,這也是我們後來收了一些八名儒生為弟子,又去少林武當請來妙諦大師和愚茶道長的原因,不僅是想和他們共同參詳這部《俠客行》武功,也是想繼續鑽研龍門派內丹功法,四十年來,倒也有些所得。
聽聞金剛門是少林支派,古墓派祖師林女俠又與重陽真人頗多瓜葛,想必也有一些佛道傳承,希望今後也能向沈掌門多加討教”。
沈飛心下暗驚,說“二位島主竟是靜虛真人的傳人,全真流派眾多,我們手裡有一些南宋的傳承,後世倒是不多。反正離臘八還有一個月,不妨把《俠客行》武功先放在一旁,等人來齊了再說,先與兩位島主交流一下全真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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