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眼光依次在牟尼堂中眾人掃過,見到沈飛三人在座,稍感疑惑。他這次來索六脈神劍劍經,估計難免動武,為求知己知彼,事先對天龍寺和大理的情報早就調查清楚,牟尼堂裡多出三個外人,還有兩個是女子,顯然極不正常,好奇地問“不知這三位施主是何人”?
沈飛輕輕一笑,說“小可沈飛,這兩位是我夫人楊靈月和王翠翹。蒙逍遙子先生抬愛,聘我們為逍遙派客卿”,楊靈月和王翠翹分彆對鳩摩智點了點頭。
鳩摩智心中更疑惑了,他是一個執著於搜集天下各種頂級武功的人,自然是對天下武林門派和武功都了然於胸,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逍遙派的名號,不過看沈飛三人的年紀比段譽大不了幾歲,心想多看是是近年新組建的小門派,疑慮也就一閃而逝了,並不放在心上。
隨即就進入了正題,鳩摩智雙手合什說“……小僧生平有一知交,是大宋姑蘇人氏,複姓慕容,單名一個‘博’字。昔年小僧與彼邂逅相逢,講武論劍。這位慕容先生於天下武學無所不窺,無所不精,小僧得彼指點數日,生平疑義,頗有所解,又得慕容先生慨贈上乘武學秘笈,深恩厚德,無敢或忘。不意大英雄天不假年,慕容先生西歸極樂。小僧有一不情之請,還望眾長老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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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先生當年論及天下劍法,深信大理天龍寺‘六脈神劍’為天下諸劍中第一,恨未得見,引為平生最大憾事”。
…………
“慕容先生情知此經是貴寺鎮刹之寶,坦然求觀,定不蒙允。他道大理段氏貴為帝皇,不忘昔年江湖義氣,仁惠愛民,澤被蒼生,他也不便出之於偷盜強取”。
“隻是那日小僧曾誇口言道‘小僧是吐蕃國師,於大理段氏無親無故,吐蕃大理兩國,亦無親厚邦交。慕容先生既不便親取,由小僧代勞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生死無悔。小僧對慕容先生既有此約,決計不能食言”。
沈飛冷眼旁觀,在天龍寺諸僧或詢問、或感歎、或附和引導下,鳩摩智把他當年和慕容博交往、說到六脈神劍劍經,他誇口承諾要親自來寺中取經的經過說了一遍。
接著命隨從取出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三門指法,說是當年慕容博親筆手書贈送給他的,願意用這三門指法交換天龍寺的六脈神劍劍經,以完成他的心願和當年的承諾。
並且說天龍寺可以留下劍經副本,他得經以後馬上封好送到慕容博墳前焚化,保證不偷看外泄。這樣天龍寺不會有損失,還多了三門可以和一陽指互相參考借鑒的少林絕技級指法。
幾個本字輩僧人的神情似乎已經被說動,鳩摩智又添了一把火,親自演示了拈花指、多羅葉指、無相劫指三門少林絕技指法,或輕柔、或峻急、或隱蔽,各有特點,顯得誠意十足,本字輩幾僧看得心驚心動。
本因方丈已經想答應,向枯榮大師作最後請示,枯榮向本因發出一連串追問,大意就是他們自己最核心的絕技一陽指練得怎麼樣了?窮儘這一生能練到一品嗎?問得本因惶恐不已,明白了枯榮的意思,果斷拒絕了鳩摩智的提議和請求,明確表示送客。
接下來鳩摩智言辭就不客氣起來,先是指責挑釁六脈神劍無人練成,徒有虛名。接著以吐蕃和大理開戰威脅,由動口演變成了動手,上演了全武行。
第一陣五本六脈神劍對鳩摩智火焰刀,榮枯趁機讓段譽自學六幅圖譜,最後雙手拇指少商劍按出擊傷了鳩摩智,第二陣鳩摩智攻向每人二道刀氣,枯榮一邊分出十六道劍氣敵住鳩摩智,一邊以內力燒掉了六脈神劍劍譜。
沈飛刷到了鳩摩智的火焰刀,這時又看他施展,這套掌刀比起少林燃木刀法來,不是瞬間劈出多刀,而是一刀分出多道勁力,鳩摩智最多時分出十二道刀氣攻向六人,每人兩道,倒是和少林千手如來掌相似。
隨後鳩摩智假意離去突襲製住段正明,段譽出手先以《北冥神功》解救段正明,後使出六脈神劍使鳩摩智大驚,因戰鬥經驗不足被鳩摩智擒住,放話要拿這門“活劍譜”去慕容博墳前火化。
看到鳩摩智即將抓走段譽,沈飛一個瞬移,越過眾僧來到段譽身後伸手往段譽以後一搭,鳩摩智隻感到一股大力侵入,半身酸麻無力,段譽趁機脫離掌控,使開淩波微步,幾步就撤走了。
鳩摩智算計落空,又驚又怒,他絕沒有想到一直沒放在眼裡的人有這麼強的武功,身形之快,勁力之奇都是生平僅見,說“沈公子也想插手小僧與天龍寺之事嗎”?
鳩摩智不知道沈飛施展的是《九陰真經》裡的隔物傳勁,郭靖在軒轅台上曾經以技助魯有腳對抗裘千仞,在《天龍》世界還沒有出現過。
沈飛淡淡一笑,說“明王似乎對慕容博先生極為推崇,沈某隻是不忍大師受人愚弄,希望大師及早醒悟”。
鳩摩智心中更是惱怒,臉上卻沒有顯出來,說“小僧受慕容博先生教益良多,慕容先生已經仙逝,沈公子怎能再汙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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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說“明王怕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剛才明王說慕容博先生不便偷盜強取,若真如此,那這少林七十二絕技怎麼到了他的手中?他當初把這些秘笈贈於明王隻是慷他人之慨。
明王與少林寺並無交情,大理與少林寺交情不淺,豈敢收下這少林絕技招惹麻煩?諸位大師不忍傷了大師的故人之情和逝者的顏麵,這才沒有點破此節罷了。
這六脈神劍劍經明王反正是要焚化的,明王今天親臨天龍寺索經,慕容博先生九泉之下必能知曉明王的心意,在墳前焚化與在天龍寺焚化並無分彆”。
沈飛知道《天龍》故事的源頭就是少林寺聽說一個有契丹武士要來搶秘笈的謠言,沒有求證就全國聯絡人手去雁門關劫殺了,如果知道少林絕技確實外泄,還不一定怎麼暴走呢。如果是少林寺來換武功天龍寺或許會答應,那是如王重陽和一燈的合法交易,鳩摩智這種行為就是走私銷贓了。
天龍寺五本心中一陣慚愧,這麼關鍵的問題他們不是不忍點破,剛才是真沒有想到,還險些被說動,如果收下這三本秘笈以後少林寺找上門來就麻煩了,真正想到這一點的恐怕隻有枯榮大師了。
段譽也回過味來,說“不錯,少林七十二絕技,又不是姑蘇慕容七十二絕技,不是偷盜強取怎麼會若入他手裡?他們就是巧取豪奪了很多彆人的武功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嗎?我太師叔已經幫你把劍譜燒給慕容博了,明王你也該心滿意足了。
少林寺聽說四大惡人來大理搗亂,就派遣玄悲大師前來助陣,前幾日不幸被人用自己的絕技殺害在大理境內的身戒寺中,姑蘇慕容就是最大嫌疑人,這當口我們怎麼敢收下這些贓貨”?
段譽昨天在家裡聽了黃眉僧、崔百泉等人說起姑蘇慕容在江湖上恃技殺人揚名立萬,今天得知又他們又有偷盜少林武功的嫌疑,加上今天鳩摩智恃強索經,又有段正明和他兩度被鳩摩智偷襲製住,已經對慕容博和鳩摩智兩人心生惡感,言辭也不客氣起來。
鳩摩智一時語塞,他倚仗吐蕃國師身份,又存了巧取豪奪他派武功的心思,對武功“版權”並不怎麼在意,這時一經提醒也琢磨過來了,當初用少林絕技換取火焰刀是他吃虧了,心中也對慕容博的好感不免減低幾分,招呼隨從取了秘笈走了。
天龍寺眾僧過來感謝,沈飛說“鳩摩智若非使詐偷襲,絕不能得手,論武功他不如枯榮大師。況而段公子得了本派傳承,算得上是逍遙派中人了,我怎能袖手不理”?
本來就有猜測,見過枯榮和鳩摩智後,沈飛已經確定枯榮的武功勝過鳩摩智了。枯榮和鳩摩智交手時還是打座麵壁狀態,相當於讓了雙眼加雙腳,根本沒有儘全力。
何況還有內力差距的硬指標,鳩摩智插上加琉璜的藏香,用火焰刀以內力摩擦生火點燃,而枯榮是使一陽指內力直接點燃了劍譜,畢竟是有逍遙子有淵源的,枯榮的實力被普遍低估了。
段譽聽到沈飛提到了自己,終於問出了口“沈大哥你是逍遙派的,那你知道神仙姐姐的事嗎”?
沈飛說“段公子是指無量山洞裡的那尊玉像嗎?那確實是逍遙子先生的三大弟子之一,我們去時隻見一個破損的鋪團,裡麵的秘笈已經不隻所蹤。
段公子會淩波微步,剛才鳩摩智又誤會你學了化功大法,想必是得到了逍遙派的傳承,那裡的功法落到了段譽子手裡,習得了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吧”?
段譽訥訥地說“我……我不是有意偷學貴派武功,是見到那神仙姐姐玉像腳上寫著‘磕首千遍、供我驅策,遵行我命、百死無悔’,我磕了一千個頭以後鋪團破了,露出了裡麵的兩部逍遙派的武功秘笈,神仙姐姐要學成的人下山手殺儘逍遙派弟子,這個大大不妥。
神仙姐姐傳下逍遙派武功,一定也是逍遙派中人,不知道為什麼反倒要傳人去殺逍遙派弟子,原來山洞裡的琅嬛福地裡還藏有其他武功,不過我去時隻剩下一些空書架了,可能早被人取走,這樣我就不用學武殺人了,才稍覺安心。不過我學了神仙姐姐的武功,卻不能辦成她吩咐的事情,實在慚愧”。
段譽本來是江湖小白,不過這次外出的經曆和今天天龍寺的事也讓他知道了一些江湖規矩和禁忌,剛才鳩摩智拿出慕容博贈送的少林七十二絕技,有偷盜嫌疑。想起了山洞書架上那些門派武功標簽,隱隱覺得不妥,似乎神仙姐姐偷盜更多,就沒有說出標簽內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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