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大師雖然告訴了蕭峰很多往事,可是在蕭峰問及“帶頭大哥”是誰時也沒有回答,留下了一段偈語就自儘而亡。馬夫人是最後一個知情者,兩人憂慮她即使沒有被提前滅口,也可能像智光大師那樣寧死不說,阿朱想出假扮白世鏡去套出真相,卻沒想到不知哪裡露出了破綻,反而被馬夫人算計,險些使蕭峰誤殺了阿朱,抱憾終身。
沈飛也向蕭峰和阿朱介紹起了逍遙派的概況,從逍遙子的身份,秉承扶搖子陳摶《先天圖》、《易龍圖》的秘密傳承,因為陳摶與趙匡胤的交情,希望完成“太祖之後,當再有天下”的政治期望,才講了這個開頭,蕭峰就知道這是門派的核心機密了。
又說到潘閬由文入武,遊曆各地,在不老長春穀取得神書,在天山靈鷲宮發現呂祖傳承,自創逍遙派武功,收下三個弟子。可是後來發現自創的武功練到高深處會產生心魔,使人行為怪異,又改出一套威力削弱,但是不會練出心魔的武功在遼國留下了傳承。
最後思來想去,隻有曾經到過的不老長春穀的一口靈泉可以舒緩心情、消化心魔,就隱居在不老長春穀五十年,直到自己夫妻四人偶入穀中與潘閬相遇,共享了一些能化解心魔的武功,就受邀成為逍遙派客卿,出穀尋訪弟子,整頓門派事務。
又介紹了一下目前逍遙派所有門人的概況和他們的經曆,以及逍遙派的一些武功,連無崖子和李秋水曾經在無量山洞搜集天下各派武功,後來被李秋水和丁春秋搬到了姑蘇王家的事情都沒有隱瞞。
盜竊他派秘笈,這在武林中極其忌諱的,可是比起逍遙派形同造反的政治圖謀,和可以吸人內力和己用的《北冥神功》,這也算不得什麼了。蕭峰、阿朱和阿紫三女越聽越吃驚,逍遙派來頭之大,武功之玄奇,典籍之豐富都是他們聞所未聞的。
雖然聽到了不少犯武林甚至宋廷忌諱的事情,不過現在蕭峰已經入了逍遙派,又是契丹人。阿朱和蕭峰有婚姻之約,阿紫算得上逍遙派旁枝弟子,對武林規矩又比較漠視,加上有段譽的這層關係,自然不會有泄露出去的想法。
在沈飛說到逍遙子曾把簡化版的逍遙派武功傳給一個遼人時,蕭峰神色明顯一動,知道他也猜測可能父親蕭遠山的師父正是逍遙派的祖師,逍遙子潘閬。沈飛表示在四個月時間裡可以尋訪其他逍遙派人物,一起應對來自少林派的壓力。
經過這些介紹,蕭峰和阿朱都知道了逍遙派這個後台有多硬,升起了強烈的自信。阿朱說“沈公子,我畢竟不是逍遙派中人,卻聽了這麼多的逍遙派隱秘,終究不妥。我能不能也拜入逍遙派,這樣就是自己人了”。
沈飛一笑,說“段譽世子拜了我一位夫人為師,我有三位夫人,如今在身邊的有兩位,你這位大理郡主如果想入逍遙派,明天就拜我另外一位夫人為師吧”,阿朱也是欣喜異常。
阿紫卻不滿意了,問“姐姐明天就可以拜入逍遙派,那我什麼時候才行呢”?沈飛說“你在星宿派學到的陰狠毒辣的行事作派和武功手段,不是害人就是害己,改掉之前我們是不會傳你厲害武功的”,阿紫氣得嘟起了嘴。
這些事情都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雙方講述完後已經淩晨三點了。沈飛想到明天段正淳要去找康敏,想預先提點一下,就說“蕭兄,你覺得馬夫人此人如何”?
蕭峰說“原來我隻是以為她是被人利用,才參與到丐幫反我的陰謀中去,用那把折扇陷害我多半是彆人的挑唆。可是這次她能識破阿朱假扮白世鏡,將計就計利用於我,險些使我百死莫贖,我就覺得此女心機深沉毒辣,隻怕是事情的主謀之一”。
沈飛一笑,說“蕭兄真是難得的君子,對於女子,首先想到的也是她的人品心機。蕭兄難道沒有注意到馬夫人年紀雖然不小了,卻是不遜於阿朱的美女,而且嬌俏玲瓏,風韻與阿朱和阿紫的母親阮星竹有幾分相似嗎”?
蕭峰一皺眉,問“馬夫人的容貌風韻有什麼關係嗎”?
沈飛說“蕭兄剛才問過,馬夫人與段王爺有什麼仇怨,為何要向阿朱謊稱段王爺是帶頭大哥。我有一個猜測,段王爺生性風流,卻限於大理與百夷聯姻的國策不能納妾,如馬夫人這般年紀,有段王爺有瓜葛的美女,都有一點相似”。
蕭峰一驚,問“沈兄是懷疑馬夫人也曾是段王爺的舊情人”?
沈飛說“不錯。段王爺的舊情人中,雖然對他有怨氣,卻又有不同。大部分依舊對他情深,但是行事有些古怪,也有如李青蘿那樣遷怒旁人濫殺無辜的。
那就難保還會有長久離彆以後,因愛生恨,想致段王爺與死地的。如果馬夫人真是如此,蕭兄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查帶頭大哥的身份,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馬夫人一定也有耳聞。
她識破阿朱姑娘假扮的白世鏡,察覺是在向她探問帶頭大哥的身份後,很容易想到背後主使是你,就謊稱帶頭大哥是段王爺,想借你之手除掉段王爺,以泄她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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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說“那天亮我們就去找段王爺,向他求證此事,然後一起去丐幫信陽總舵當麵問馬夫人”。
沈飛說“此女心機狡詐,當麵問她,她絕不會承認。如果她真是段王爺的舊情人,這裡離丐幫信陽總舵不遠,段王爺這幾天極可能會去找她一敘舊情。情人私下相會時,很多平時隱瞞的事都會說出來,我隻能要盯緊段王爺,不難在他們幽會時聽出一些真相”。
蕭峰眼前一亮,說“那就這麼辦”,阿朱忽然說“這不妥,如果馬夫人真對我爹有殺心,我爹不知情,這樣找上門去不是會有危險?雖然我爹武功高強,也難免不會遭了暗算”。
沈飛說“隻要我們在後麵跟住段王爺,一遇危險就能及時救援。不過私下幽會情人,段王爺可能會避開部屬和家人,獨自出去。阿紫,你現在就回去,不用乾彆的事,隻要盯住你爹,如果他一個人外出,你就悄悄跟上,離得遠些,不要讓他發覺了,一路作上記號,我們會追蹤而來”。
阿紫連忙答應,說“好的,如果我爹出去,我就跟上,我會在轉折處寫上一個‘段’字,再畫一個箭頭標明方向。這件事做成了,算不是我改好了”?
沈飛說“單隻一件事,還遠遠不夠”。阿紫聽了又是把嘴一嘟,氣呼呼地回去了。
阿紫一離開,看著離天亮還有一點時間,沈飛對蕭峰說“蕭兄,剛才我說你修煉的內功威力最大,精純不足,一些精微的妙處無法體現。蕭兄既然入了我逍遙派,理當修習更上乘的內功。
蕭兄出身少林,我正好搜集了兩門少林派的上乘內功,一門《羅漢伏魔功》,另一門就是上回阿朱姑娘取來的《易筋經》,就與蕭兄切磋一二吧”。
隨即就開始講解起了這兩門內功,同時也傳授了《九陰總綱》的“化魔訣”,今後可能也要傳授蕭峰逍遙派的高級武功,當然少不了這門標配的化解心魔秘訣。
這兩門佛家內功難以入門的原因相似,都要一種“心無所住”的特殊心境,必須不以練功為目的,因此由石破天和瘋僧這種社會閱曆很少,心地質樸的人才湊巧練成。
沈飛上個世界見過石破天,讀取了他的心境,在講解過程中悄悄地把這種心境用“心通”灌頂傳遞給了蕭峰,蕭峰沒有感覺異樣,還以為是自己的思考內功時自己悟得,
心境一到位,蕭峰很快把兩門內功都修煉入了門,不愧書中稱為“一學就會,一會即精”的奇才,這兩門高級內功都和普通少林內功一脈相承,過了門檻,之後的修煉就一片坦途了。
蕭峰本來就是“天龍四絕”之一,又喝過一碗多寶花蜜酒,內力總量本來就驚人,經過兩門頂級內功提純,隻兩個小時功行一周天就精神奕奕,功力和靈識雙雙大長。
客棧中不少睡下的人呼吸都成了他體會的目標,漸漸可以憑人的腳步呼吸判斷細微差彆了。不過要能聽出強弱和內功屬性不是一朝一夕能到過的,還需要長久練習。
沈飛連夜傳授蕭峰武功是想儘快把他綁定在逍遙派,和蕭峰畢竟交往不深,之前隻見過兩麵,遠不如蕭峰和丐幫的交情。現在蕭峰沒有經曆和聚賢莊喝絕交酒和那場血戰,與中原武林的關係還沒有徹底惡化。
接下來計劃跟段正淳去見康敏,馬大元和徐長老之死的謎底也將揭開。雖然頭上還有“殺父、殺母、殺師父”和殺了譚公譚婆趙錢孫等人的帽子,不過沈飛在聚賢莊已經作過爭辯,這些都純屬猜測,沒有證據。
丐幫中和蕭峰交好的吳長風等人完全可能再邀請他回幫複任幫主,如果蕭峰加入逍遙派僅限於口頭上的承諾,完全可奶出於對丐幫友人的情誼和責任感,說一句“抱歉”就退出了逍遙派,所以要提前傳授上乘內功作些重大感情投資,這樣以蕭峰的為人,就不必擔心他會離開了。
接近天亮時,沈飛又把“淩波微步”傳授給了蕭峰和阿朱。阿朱內力不足,學不了之前講解的兩門佛門頂級內功,不過她的文化功底不淺,“淩波微步”還是能學的,段譽憑對《易》經的鑽研自學時可是零內力基礎。
蕭峰雖然沒有段譽那麼精深的《易》學心得,可是絕大部分武功都是以《易》經為理論參照,習武之人都有一定的《易學》水平。連出身市井的柯鎮惡發射暗器都是按六十四卦方位,蕭峰當然也不例外,降龍廿八掌的招式名稱就出自《易》經,在沈飛講解下,隻用了一個小時,到了天亮兩個人就把整套步法記住,出門趕路時正好踩著“淩波微步”方位現學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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