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59年,南宋開慶元年,蒙古大軍攻宋,大汗蒙哥親率大軍攻入四川,命令忽必烈率軍進攻鄂州,曆史上還有兀良合台一路進攻廣西,三路大軍計劃先在鄂州會師,再一舉南下滅宋。不過這個世界與曆史稍有不同,隻有兩路,兀良合台與蒙哥合兵一處,氣勢洶洶殺向四川。
在蜀道上崇山峻嶺間行人稀少,偶爾有人行過也不免行色匆匆,神情驚慌萎頓,如避虎狼。沈飛帶著完顏萍、楊靈月和王翠翹三女找到路邊一戶可能無力逃跑的農家,給了農婦一些錢,在一張桌前坐下,吃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乾糧,像是普通歇腳的行人等著目標到來。
完成了《天龍八部》世界以後,下麵選擇哪個世界幾人商議過,按說如今《純陽真經》入手,可以去一些低級修真世界解鎖一些法術了,或者去一些情節接近尾聲的中武世界,把已經修至大成的主角武功刷一波就離開,像出入幾個世界籌集物資一樣。
不過連續經曆了《俠客行》和《天龍八部》兩個悠閒世界,沈飛想再乾一番事業,而且在無量山放開心神感受繁複珍瓏棋局的懾心力時,完顏萍在幻境中又感受了一遍國破家亡,自身任獸兵淫辱的痛苦淒慘絕望,才決定孤身遠走遼東幫助女真部落,沈飛當時已經下定決心,要再狠狠教訓一次蒙古人為她報仇出氣。
這個世界是《昆侖》,準確得說進入的時間點是《昆侖前傳鐵血天驕》,是《昆侖》開始十年前一個長長的引子,正因為有這個引子在,算作十年前進入,無法享受提前五年優惠了,否則不會讓蒙古軍有這樣猖狂的機會。
《昆侖》世界按說武力值並不高,最後天機宮一戰,絕頂高手雲集都不是蒙古兵的對手,釋天風出場就中箭受傷,蕭千絕戰死,梁蕭重傷垂死,一半天機宮弟子犧牲。最後還是蠻夷脫歡瘋狂地下令燒毀藏書閣,激起明歸反正,不惜身死擊斃了脫歡,沒人能識彆宮中機關,才讓部分弟子和義軍撤往靈鼇島。
還是那句話,蒙古軍遠距離射出的箭矢力度還能比阿三近距離攻出的大力金剛指強嗎?張無忌的乾坤太極可以牽引轉移開阿三的大力金剛指,何況區區箭矢。按說這個世界還不夠中武世界,不過發展潛力極大。
一兩百年後可是有仙法一般的“周流六虛功”,可以借用天地山澤風雷水火八卦之力,有弱化版萬磁王的“北極天磁功”,貫通隱顯兩脈的《黑天書》,修煉區區幾年就可以平手三劫梁思禽的《靈飛經》,還有很多古代版黑科技和醫術毒術,還是能搜刮一番的。
忽然前方傳來狂放的聲音,有人正在吟誦李白的《蜀道難》噫籲嘻,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勾連,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哈哈——愁攀緣也愁攀援。
目力過人的四人老遠就看見一個穿著破舊的儒生,麵色酡紅,醉態可掬,提著一隻紅漆葫蘆,一步一搖,邊走邊唱,身形輕盈,在山嶺間如履平地,不僅快,而且步法精減之極,每次的落腳點,換普通人至少三四步,走路時不會每步都經過精心計算,顯然是熟極而流,習慣成自然了。
這儒生從四人身邊掠過,飛身跳入了懸崖之麵,山間霧藹茫茫,彆人是看不清的,不過“眼通”在身內功通玄的四人分明看清他在山石、鬆木之間不停借力縱躍,極為靈活。這個人自然是《昆侖》世界的絕頂高手之一窮儒公羊羽。
不僅是因為熟知劇情,還因為剛才經過時,沈飛已經從他身上刷到了浩然正氣訣、三才歸元掌、歸藏劍、碧微箭、芥子須彌掌、太乙分光劍和一堆雜學。而且很快在心中推演出了三才歸元掌的配合步法,三三步四四步五五梅花步六六天罡步七七大衍步八八伏羲步九九歸元步、十方步,還有這些步法反用和更加高級用法,遠超過了原創者公羊羽本人。
三才歸元掌的步法基礎是數學幻方,有和幻方,就是將數字安排在正方形格子中,使每行、列和對角線上的數字和都相等。還有乘幻方,一個幻方行列、對角線各數乘積相等。
高次幻方,n階幻方是由前n2(n的2次方)個自然數組成的一個n階方陣,其各行、各列及兩條對角線所含的n個數的和相等。反幻方,在一個由若乾個排列整齊的數組成的正方形中,其中任意一橫行、一縱行及對角線的幾個數之和不相等。
公羊羽三才歸元掌步法的基礎是中國古代的九宮格,口訣是“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是一個和幻方和三階乘幻方,沈飛的數學水平更高,所以稍一推演就後來居上,還融入到之前的淩波禹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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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與三女心神交流,把收獲傳給了她們,在《天龍》世界後麵十幾年,修煉《無上瑜珈密乘》精神修為大漲,隻要在101novel.com0裡範圍內就可以互相精神交流,不必說話或傳音。不久三女也把自己推演後的心得傳給了沈飛,三女現在的學識,也各有獨到見解,又給了沈飛不少啟發。
過了幾分鐘,來了一老一少兩個人,老者約五十歲,高材高大,肩寬臂長,少年不到二十,眉目俊秀,顯得有些瘦弱。沈飛一路過來時從他們身邊經過,已經見過他們,就是梁天德和梁文靖父子。也見過淮南王一行人,讀取了他們的意識。剛才在前麵,梁文靖吹牛裝逼被淮南王的侍衛嚴綱打了一頓,臉上還有些腫呢,又走得氣喘籲籲,是追著公羊羽來的。
梁文靖駭異地說“這儒生走得好快”,看到梁天德臉色發白,吃驚地說“莫非這一眨眼,他已摔下去了”?探頭向穀底一看,雲遮霧繞,什麼都看不見,一時目眩心慌,趕緊後退了幾步遠離懸崖,哆嗦著問是不是見到鬼了,梁天德訓斥了他一句,卻也皺著眉想不通公羊羽去哪裡了。
正當梁天德和梁文靖驚疑間,潛伏在淮南王身邊的太子間諜嚴綱和蒙古間諜端木長哥出現,和梁氏父子上演了一場武行製住了梁文靖,隨後也來到沈飛和三女暫歇的農戶家中坐下,見到沈飛和三女,詫異地詢問來曆,沈飛隻說是過路歇腳的,他們並沒有在意。
端木長歌和嚴剛說明來意,說是要與“主公”容貌相似的梁文靖當替身,其實就是吸引可能的刺客在關鍵時為淮南王擋刀。隨後淮南王的心腹幕僚白樸出現阻止了兩人,向梁家父子道歉。
白樸曾經是公羊羽的弟子,和師弟雲殊未曾謀麵,卻一樣戰死抗蒙戰場。雖然為了政治理想投靠淮南王乾過一些臟活,使公羊羽和他決裂,可是辦事有底線,不同意讓彆人讓替死,淮南王才瞞著他讓這兩個手下來抓梁氏父子。
白樸稱讚梁文靖的臨安官話,梁天德自述祖籍合州、早年在江南待過一陣子,後來去了北方住了二十年。白樸稱問及北方情形,梁文靖搶答痛罵蒙古人逼迫漢人男子當兵,梁天德一生氣,就帶他回來了。
白樸看向梁天德更加讚賞,梁文靖又說“如今倒好,我們這次回來,再也不用受韃子欺負,隻是許多百姓還得在留在那兒受苦”,白樸也神情悵然地感歎“小兄弟說得是,遺民淚儘胡塵裡,南望王師又一年啊”,卻引起了一場爭論。
梁天德忍不住冷笑一聲說“算我多句嘴,就算嶽武穆重生,韓世忠再世,這大宋朝的王師也打不到北方去了”,嚴剛語帶憤怒地問“閣下儘長他人威風,韃子便有三頭六臂麼”?
梁天德目視遠處,平淡地說“蒙古人不見得有三頭六臂,臨安的小朝廷卻多的是三姑六婆”,嚴剛語氣變百嚴厲“姓梁的,你這算不算詆毀朝廷”?
梁天德說“詆毀不敢當。相反的,我對這朝廷十分佩服,養了這麼一大群讒言惑君的官兒,還能苟延至今,嘿嘿,厲害,厲害”,正眼也不看麵皮陣陣發白的嚴剛隻自自己慢慢喝酒。
白樸趕緊調解,說“嚴老弟少安毋躁,梁先生也是心憂時局。而今朝廷囿於內鬥,韃子卻在北方大肆征兵,唉,那蒙哥汗滅宋之心好迫切呢”!
梁文靖隻知道蒙古征兵,不知道是要滅宋,大驚之下向白樸求證,白樸告訴他韃子大軍兵分兩路,由皇帝蒙哥和他弟弟忽必烈統帥殺過來了。梁文靖驚了一會兒,問大宋有沒有兵將,白樸聽他問得天真,隨口笑答“還有幾個”。
梁文靖才鬆了口氣說“那就對了,書上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有兵有將,將韃子打退不就成了”,卻聽端木長歌輕笑一聲,說道“好一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你可知,蒙古自成吉思汗起兵以來,數十年未嘗一敗,大宋自虞允文破金以來,近百年未嘗一勝麼”?
旁聽的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梁天德和端木長歌,說“兩位先生說話都偏頗了,當年孟珙大帥對戰蒙古就取得了不少勝績。除了嶽武穆、韓世忠、孟珙大帥,大宋也不是沒人能統帥王師北進。
八百五十年前,大宋武帝揮師北伐中原,一路連破南燕、北魏、後秦,光複洛陽、長安兩都。長安之後雖得而複失,其他故地卻納入華夏國土。尤其是精彩的一戰是在黃河北岸擺卻月陣,以兩千步兵擊敗北魏三萬騎兵,威震天下。
本朝稼軒公有詞稱誦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
宋武帝的功業和稼軒公的名篇,都足以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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