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顏和宋天南才接近東渡橋,一記淩厲氣勁擊在他們身前地麵上,巨響過後切出一條半米寬、四米深的橫向裂縫攔住了去路。他們趕緊舉起劍和長矛護住周身,濺起碎石連續撞在他們注滿功力的兵器上,震地他們手臂青筋直冒,虎口迸裂出血。
大駭之下趕緊飛身疾退,再細看時有九個人已經越過地縫站到了他們麵前。鐵顏、宋天南和白蓮玨看著沈飛等人和地縫心中震驚,對麵的人大部分沒有見過,猜都猜不出身份來,可是連他們敬若神明的師父八思巴出手也絕沒有這等威勢。
八思巴和赫天魔察覺有異,也走上前來,驚疑不定地看著對麵這群人。鐵顏認出了落在完顏萍肩頭的飛雪和飛雲,挺矛一指,狠聲問“你們是什麼人?就是這兩隻大鳥撕了我的禿鷹?這是不是海東青”?完顏萍不答反問“你是女真人”?
鐵顏說“不錯。你肩頭若真是我族神鳥海東青,禿鷹死的不冤”,完顏萍冷聲說“那死在海東青爪下,你也會死而無憾。我告訴你,我叫完顏萍”,飛雪和飛雲疾撲向了鐵顏和身邊的宋天南,堅爪一擊就抓碎了他們的長矛剛劍,還撕下了兩人一條手臂。
這一下變起倉促,才兩道白光閃過,鐵顏和宋天南已經受了重創,按住傷口咬牙強忍著不發出慘叫來,連八思巴來都不及救援。韓公度開口了“八思巴,我師兄是你殺的,還是蒙赤行殺的”?八思巴臉色蒼白,說“我問出了消息後,被鐵顏所殺”。
鐵顏臉色更白,知道必死無疑。八思巴問“這位應該是還丹道人的師弟韓公度施主了。橫刀大師,如些重傷區區一天不僅恢複如初,功力更勝從前,驚雁宮真是機緣不小。這位少俠能勝過蓮玨,心誌之堅不遜貧僧,不知其他幾位施主是什麼人”。
沈飛輕笑說“八思巴,你精通天文地理,占卜推算之術,何必問我們呢”?八思巴說“昨日後半夜起就天機一片混亂,難以推算了”,沈飛說“我已經解開了天機屏蔽,你不妨再算算”,八思巴臉露驚色,說“是你屏蔽了天機,不是因為驚雁宮出世”?
正強忍斷臂之痛的宋天南也心下大驚,他同樣精通易理數術,知道要屏蔽天機到連八思巴都無法推算,必定要演算一道上遠勝八思巴才能辦到。這半天肯定發生了大事不想讓他們知道,這才有屏蔽天機之舉,現在多半塵埃落定沒必要隱瞞了。
可惜宋天南受了重傷,否則連他都想占上一卦,解開心中的許多大疑團。八思巴快速結手印推算了起來,神情越來越驚恐,四大弟子都看向八思巴,等師父說出答案為他們解惑,過了近兩分多鐘,八思巴忽然大叫一聲,狂噴鮮血摔倒在地上。
四大弟子都驚呼“師父”,沒有受傷的赫天魔和白蓮玨上前攙扶他艱難地坐了起來。沈飛心中冷笑,八思巴一定是推算到了自己的身份才有此厄,在這個世界,沈飛就相當於神話中的天地大能,又有磗磅功德在身,絕不是八思巴的修為可以推算的。
不過八思巴終究算出了一些苗頭,臉色灰敗地說出了讓在場多數人震驚的話“原來尊駕竟是天外仙人降世,薩迦派綁上了蒙古的戰車,原以為有近百年大興,如今落得覆滅下場也是願賭服輸,但求仙人允可能留下一線傳承。
鐵顏是女真人,殺害還丹道長,天南是漢人,他們投靠蒙古,仙人必不會放過他們。天魔是天竺人,蓮玨與這位少俠有緣,他們以前從來未履中原,請仙人饒過他們性命,天魔從此回歸天竺,蓮玨可以追隨這位少俠效力”。
鐵顏和宋天南渾身顫抖,赫天魔和白蓮玨雙雙驚呼“師父”!沈飛看向傳鷹問“你意下如何”?傳鷹依舊臉色冷峻,沉思了幾秒說“你不想乾先奸後殺的事,我也一樣”,一次雙修讓他收獲極大,有機會結為道侶,他自然不願意白蓮玨被殺。
八思巴露出笑容,說“天魔,《薩迦格言》和《四部醫方明》你已熟記精通,現在就回天竺,不要再到吐蕃和中原了。不必限於薩迦派名號,隻求能流傳造福於世。吐蕃五明和佛學本就源自天竺,能有些心得傳回天竺也能留一段佳話。
蓮玨你精通媚術,心境修為和武道前途都是同門中最高深的。我已把所有內外武功和精神修行法傳給了你,又有這位少俠如此高手為雙修道侶,不出數年你的修為就不會低於我,將來破碎虛空可期。我的功法就由你傳承了”。
艱難交代完遺言,八思巴的氣息越來越弱,誰都看得出他已經氣若遊絲,即將氣絕了。赫天魔和白蓮玨都神色淒楚,流著淚叫著“師父”,橫刀頭陀躬身雙手合什,念了聲佛號,他們隻是立場不同而敵對,對於八思巴的武功學養是衷心佩服的。
赫天魔背起八思巴屍身,說“蓮玨,我回天竺了,會給師父鑄個金塔供奉。師父的傳承都在我們身上,多多珍重,就此彆過“,施了一禮轉身走了。直到走遠白蓮玨還是呆立著默默流淚,傳鷹上前牽起了白蓮玨的手說“我們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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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伸手把鐵顏和赫天南攝了過來吸光了功力,韓公度隨即上前擊殺了癱倒在地的兩人,沈飛把兩人功力結合靈氣化成了兩團靈液,分彆打入了傳鷹和白蓮玨體力,說“這兩團靈液是他們倆的功力所化,也算八思巴的傳承,你們吸收了吧”。
傳鷹和白蓮玨感覺到兩股暖和的熱流注滿全身經脈,四肢百骸像泡在溫泉中極為舒服,兩成功力幾乎翻了一倍,白蓮玨也從悲傷心情中解說了出來。沈飛又取出變小的戰神殿,吸取其中磅磗靈氣製作了一塊戰神圖錄玉佩交給了白蓮玨,算是認可了她的身份。
韓公度問“現在我們也該去杭州了吧”?沈飛說“等一下,先把下麵一萬韃子大軍的軍資搜集起來帶走”,招出1000護法道兵到下麵留馬平原打掃戰場,主要是鎧甲要從身上扒下來麻煩些,否則也不必派出護法道兵了。
下麵的蒙古兵有三成已經失血過多和其他原因死了,一個小時後所有鎧甲搜集完畢,一個護法道兵一招手,其中長矛、刀槍、盾牌、弓弩、箭矢、糧草、戰馬統統收進儲物法器回到了峰頂。傳鷹等人又是一陣詫異,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詫異的當然不是護法道兵本身,沈飛幾人和他們的裝扮都是適應所在世界的,聽說過道門佛教“黃巾力士、護法神”概念的眾人基本上能猜出是什麼,他們不解的是可以把一成人的裝備都裝起來的儲物法器是怎麼製成的。
沈飛向他們解釋了一下儲物法器的初級製作方法,使韓公度等人一陣驚喜,以後作戰軍隊後勤無憂,光複山河機會倍增了。不過沈飛告訴他們,要製作和使用可以儲存戰馬等活物的法器,必須有破碎虛空以上的修為,這批裝備由莊炎送去義軍中。
莊炎是最強的一批護法道兵,隻是隨身功德少了些,其他與自己無異。讓他跟隨加上那個去奪舍龍尊義的血神子道兵等於給了義軍無敵的保障。沈飛說“雖然我們可以輕易覆滅韃子,可以為了煆練漢人軍政,這事就交給你們了,以後我們不會輕易插手”。
韓公度和橫刀頭陀鄭重說“定不負前輩重托,覆滅韃子光複山河”,沈飛取出十幾枚玉牌說“這是以戰神圖錄記載和我們以前所學整理出的一些功法,可以從常人一直修煉到破碎虛空,並且人人能練,適合軍中和百姓普及,你們也帶走吧”。
韓公度知道這些功法玉牌的珍貴,現學現賣製作了一個儲物法器收入其中,這樣沒有宗師修為無法打開。橫刀頭陀合什念了聲佛號,說“前輩功德無量”,不過兩人都打定主意,在擊滅韃子光複山河之前,不會向百姓普及武功,以免被韃子學去。
白蓮玨麵帶桃花看得傳鷹,說“蒙古三大高手,還有一個蒙赤行,我們去把他除掉,證明我師父的傳承勝過他”,傳鷹還是言簡意賅,說了一個字“好”,白蓮玨轉頭對韓公度說“我們就此彆過,解決蒙赤行後會再南下與你們彙合”,兩人徑直走了。
沒人擔心白蓮玨會反水,不僅有八思巴的遺命和沈飛的威勢,和傳鷹雙修後她精神上完全被傳鷹征服。雖為雙修道侶,精神依附更勝“出嫁從夫”,雖然蒙赤行是與八思巴同級的高手,不過他們已經功力大增,多雙修幾次精神力也會暴張。
況且蒙赤行雖然出身魔門魔相宗,可是成名的絕技卻是《藏地智能書》的精神力量轉化成物質。白蓮玨對藏地精神功法極為熟悉,傳鷹更從《戰神圖錄》裡見過《天魔策》,加上玉佩輔助修煉。知己知彼加上道侶以二敵一,這場生死決戰可以說結果已定。
本土高手都離開了後,看著下麵留馬平原蒙古兵還有六成多活著,沈飛打出一道火係靈力,隻幾分鐘就把他們全都燒成了灰燼,修煉了五行靈力後,疊加周流火勁威力不下於可以燒化坦克的鋁熱劑燃燒彈,焚燒這些血肉屍體更是輕而易舉。
六個多小時的痛苦、驚恐、絕望的折磨也差不多了,雖然對下麵大部分屠夫來說還是罰不當罪,不過沈飛也不想再浪費時間。雖然可以切下他們的頭換個地方擺成京觀,不過那些受了刺激的蒙古人可能會瘋狂屠殺治下漢人亡國奴報複,還是不節外生枝了。
這一萬大軍失聯一久蒙古人會感覺到不對,不過這段時間足夠義軍取出《嶽冊》裡四下軍火庫,打造更先進的兵器壯大勢力了。以後實力逆轉蒙古人就不是對手,現在沒有必要提前裝逼。沈飛和五女對視,一時柔情蜜意在空氣中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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