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內力透進無忌體中,隻見他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紫,身子更是顫抖不已。張三豐伸手在他額頭一摸,觸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塊寒冰一般,一驚之下,右手又摸到他背心衣服之內,但覺他背心上一處宛似炭炙火燒,四周卻是寒冷徹骨。
若非張三豐武功已至化境,這一碰之下,隻怕也要冷得發抖。
張三豐便道“遠橋,抱孩子進來那個韃子兵呢?找找去。”宋遠橋應聲出外,俞蓮舟也急忙跟上道“我也去。”兩人並肩出廳。
張三豐押著那蒙古兵進廳之時,張翠山已倒地不起。
而後,葛秦又講述屠龍刀往事,眾人心神激蕩,誰也沒留心那蒙古兵,一轉眼間,此人便走得不知去向。
張三豐撕開無忌背上衣服,隻見細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的印著一個碧綠的五指掌印。張三豐再伸手撫摸,隻覺掌印處炙熱異常,周圍卻是冰冷,伸手摸上去時已然極不好受,無忌身受此傷,其難當可想而知。
過不多時,宋遠橋與俞蓮舟快步回廳,說道“山上已無外人。”兩人見到無忌背上奇怪的掌印,都吃了一驚。
張三豐皺眉道“我隻道三十年前百損道人一死,這陰毒無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傳,豈知世上居然還有人會這門功夫。”
葛秦驚道“張真人,這娃娃受的竟是玄冥神掌麼?”
他年紀最長,又曾為華山派掌門,自是聽過“玄冥神掌”的名稱。至於廳中其他人,連這門武功的名字都從未聽聞。
張三豐歎了口氣,並不回答。
殷素素跪下苦求道“師父,還請救救無忌。”
張三豐雙臂橫抱無忌,在廳上東西踱步,說道“除非……除非我師覺遠大師複生,將全部九陽真經傳授於我。否則”
葛秦聞言倒是心中一動。
宋遠橋道“適才我一瞥之間,見這人五十來歲年紀,高鼻深目,似是西域人。”
莫聲穀道“這人擄了無忌去,又送他上山來乾麼?”
張鬆溪道“這人逼問無忌不得,便用玄冥神掌傷了他,要五弟夫婦親眼見到無忌身受之苦,不得不吐露金毛獅王的下落。”
莫聲穀怒道“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上武當山來撒野!”
張鬆溪黯然道“上武當山撒野的人,今日難道少了?何況這人挾製了無忌,料得咱們投鼠忌器,不敢傷他。”
武當諸人想起今日眾派逼山,又看到無忌情景,更是心中淒然。
葛秦見狀,上前一步,說道“張真人,你若信得過我全真教,或可一試。”
殷素素聞聽此言,愛子心切,不等張三豐回話,便朝葛秦跪去。
葛秦伸手一扶,殷素素便跪不下去了,隻是,臉色淒苦,眼中尚有幾分期翼。張翠山上前扶住妻子也是滿懷期望的看著全真教眾人。
張三豐道“道友援手,武當感激不儘,豈有不信之理。還請道友援手。”
葛秦轉身對著靜嶴說道“靜嶴師侄,你出手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