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曲海波的意思,想讓他聯合其他副廠長,共同向吳公道施壓。
“老領導,我幫不了小英,我無能為力。”
牛二禮也想搞吳公道,如果國資局撤掉吳公道,換他牛二禮當廠長,他可以請豫劇團連唱十天大戲。
但一個曲海波的能量太小,他擔心打虎不成反被老虎咬傷。
“二禮,小英的事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曲海波的五官皺成一團。
“難,幾乎不可能!”牛二禮無奈搖頭。
曲海波愁得撓頭,本就稀稀拉拉的白頭發又被他撓掉一把。
喝完一杯茶,牛二禮送曲海波離開,也沒要那兩箱火腿腸。
鎖上門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沉思,忽然門被打開,妻子董丹丹進家。
“乾啥去了?這麼晚才進家,晚飯也不做。”牛二禮氣得瞪眼。
董丹丹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皮包扔在沙發上:
“去秀英姐店裡做美容,我累了不想做飯,你去街上買小菜吃吧。”
“你真是……都一把年紀了,做美容給誰看?”牛二禮氣得七竅生煙,拿著皮包準備出門。
還沒走到門口,電話鈴響了,牛二禮猶豫片刻,轉身回去接電話。
是好朋友謝洪波來電,邀請他去聯盛賓館喝酒,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牛二禮騎車來到聯盛賓館,看看樓頂的霓虹燈,邁步走進店裡,上樓找304包間,抬手輕輕敲門。
開門的是謝洪波,門口還站著個年輕人,看著有些麵生,小夥子長得挺帥。
謝洪波哈哈笑,殷勤地請客人進門:
“二禮哥,我給你介紹。這是雪露冷飲廠的老板,李韓廣告部的老板李順。”
李順伸出右手放低姿態:
“二禮哥你好,在化肥廠牛廠長麵前,我可不敢稱什麼老板。”
這話說得很中聽,牛二禮覺著倍有麵子:
“李老板彆謙虛,你年少有為,了不起呀!”
兩人握手,坐在酒席上開始喝酒吃肉,很快兩瓶白酒下肚。
陌生男人之間想建立友誼很容易,不喝酒最多三天,喝酒最多兩瓶。
按照中原人酒桌上的慣例,先談曆史文化,再談政治和國際新聞,很快就無話不談。
“二禮哥,幫幫我給曲英報個工傷,求你了。”謝洪波唉聲歎氣。
牛二禮一愣,你謝洪波雖然是肇事者之一,但這和給曲英報工傷沒關係吧。
李順一眼看穿牛二禮的想法,笑著說:
“如果謝哥幫曲家搞定工傷假期,曲家就不會再為難謝哥。”
謝洪波連連點頭,跟牛二禮吐苦水:
“你不知道曲家人多過分,竟然跟我要護工費。曲英她媽在醫院照顧曲英,我得給她媽開工資,去她媽的!”
李順馬上補充:
“汴京那倆肇事者拍拍屁股回汴京,曲家就逮著謝哥這一隻羊薅,都快薅成葛大爺了!”
牛二禮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笑出聲,喝杯酒掩飾尷尬:
“洪波彆怪我不幫忙,這事我怎麼沒辦法,我是副廠長,不是正廠長。”
李順心想,果然這小子沒有魄力跟吳公道撕逼,看來隻能放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