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理的人會說,這是盛希平他們有本事有能耐,憑著真本事得獎勵。
可有的人不講理,隻會看著彆人拿錢眼紅,誰知道這些人嘴裡能放出什麼屁來?
萬一說王家川拿著公家的錢,借獎勵的引子,故意送人情呢?
人心複雜,隔著肚皮,誰知道彆人想什麼?
“啊?那怎麼行啊?今天這不光是咱希平幾個,那還有大堿場劉家的人呢。
人家還能白來給咱乾活麼?辦事可不能這樣。”王家川一聽這話,愣了下,隨即反駁道。
“伱要是聽我的,趕緊打發人回去,讓弟妹做幾個菜,把劉老哥和他家倆兒子請過去,吃頓飯。
那豹子皮,回頭我跟希平說一聲兒,等著賣了皮張,給劉家多分點兒錢。
這樣比啥都強,旁人還挑不出毛病來。”盛連成給王家川出主意。
王家川一聽,立時明白過來。
也是,那個豺打死了,肉不好吃、皮張也賣不掉,所以場裡給獎勵。
可是這豹子皮值錢,那一張不得賣好幾百?算一算,一人也能分不少錢了。
“還得是你,想得周到啊。行,那就照你說的辦。”
不愧是多少年的交情,換成彆人,誰肯放棄獎金,替王家川出這個主意啊?
正好這時候,各家的小子們已經先跑回來了。
王家川立刻拽住自家兒子,打發他回家去跟陶春紅說一聲,讓陶春紅預備幾個下酒菜,晚上要請人回家吃飯去。
王天慶一聽就明白了,答應一聲,撒腿就往家跑。
這邊,盛希平他們拖著那隻豹子,回到了養殖場,跟王家川、老胡等人碰麵。
“王叔、老胡叔,幸不辱命。
我們在師父的指點下,埋伏了一下午,總算把這家夥給打死了。”盛希平笑著說道。
“哎呦,劉大哥,兩位大侄兒,辛苦了辛苦了。
你看,林場這頭有啥事兒,真是沒少麻煩你們。”
王家川趕緊過來,跟劉長德父子三人握手,以示感謝。
“那個,家裡頭已經預備菜了,等會兒都去我那兒啊,咱晚上開個慶功宴。”
“不用不用,彆麻煩書記的愛人了。
說起來,今天這隻豹子,我們出力不多,是希平有能耐,拿著刀,愣生生把活著的豹子給開了膛。
我這個徒弟啊,論身手,就算是林場和大堿場所有的年輕人都算上,也沒幾個能比得過他的。”
劉長德最得意盛希平了,那還不趁著機會,好好給徒弟宣揚宣揚。
“這也就是在你們林場,得有招工名額才能有工作。
這要是換成我們公社啊,像希平這樣有本事的,最低也能當個民兵連長、治保主任啥的。”
劉長德這話,那是意有所指,明著暗著的,實際上就是在諷刺挖苦林場保衛科了。
按說,這些事兒都應該歸保衛科管,他們有義務維護林場的財產不受損失、保護林場職工安全。
可是出了事情,保衛科的人一個都不出麵,反倒讓盛希平這個知青帶著人進山。
這事兒,劉長德看不慣,所以故意這麼說。
王家川哪能聽不懂劉長德的話啊?因為這事兒,他白天已經把保衛科的人都罵了。
關鍵是盛希平沒招工啊,他要是招工上來了,王家川還能給安排一下,在保衛科當個副手啥的。
可眼下不行,沒有招工名額,盛希平連工人都不算,咋進保衛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