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真好。
不知為何,看見她,邵青縵心中的那抹緊張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她定了定心神。
她在呢,自己不要緊張,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狀態呈現在她的麵前。
纖長的手指落在鍵盤上,邵青縵彈奏起了簡真曾指點過的那曲愛之夢。
愛吧愛吧,能愛多久,就愛多久吧。
你的心總是保持炙熱,保持眷戀,隻要還有一顆心對你回報溫暖。
隻要有人對你表露真誠,你就儘你所能,教他時時快樂,沒有片刻憂愁。
還願你守口如瓶,嚴厲的言辭,容易傷人。
天啊!本來沒有什麼惡意,卻有人含淚分離。
樂曲婉轉動聽,曲調優美,表達出了癡情人的愛戀,期盼,和回憶。
邵青縵將所有的情感都帶入進了曲子了,她仿佛聽見有人在她耳邊唱著德國詩人弗賴利格拉特的著名詩作愛吧,你可以愛得這麼久。
簡真說,愛是熱烈的,執著的,哪怕,不能以愛收場。
她懂了這首曲子的意義,她在為簡真,喝彩。
一曲終了,台下傳來經久不息的掌聲。
邵青縵起身,衝著簡真,深深鞠了一躬。
誰也沒有看見,簡真早已淚流滿麵。
本以為,心已死,可當提起愛這個字,她還是經不住誘惑,悲傷成河。
哪怕,她不知道自己為誰而悲傷。
後麵的演奏,都沒有邵青縵精彩,簡真也沒怎麼聽進去,她的耳邊,隻記得這首‘愛之夢。
統計分數後,邵青縵在一眾青少年賽手裡拔得頭籌,取得了冠軍。
涅普詵上台致詞,親口承諾,會收邵青縵為他的第二個弟子。
簡真在台下鼓掌。
她認出了邵青縵,那個a城貴族學校裡的小學妹。
她長大了。
人們紛紛對邵青縵投去了羨慕的眼光,也旁敲側擊互相詢問涅大師的大弟子是誰,隻是問遍所有人,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涅普詵將要步入後台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老師。”
涅普詵轉身。
先是一個愣怔,隨即欣喜萬分。
“怎麼是你?居然是你?你怎麼回來京都?現在在哪裡上學?鋼琴可有時時練?”
簡真失笑。
“老師,您一下提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
涅普詵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
“這不是,看見你太激動了嘛。走,去後麵,我有好多話要給你說”
簡真跟著他去了後麵的休息室,有工作人員送來了咖啡以及幾樣小吃。
“你從小嘴饞,看見彆人吃東西,大眼睛便盯著人家不放。湊合吃點吧,稍晚一會兒,我新收的弟子要請我吃飯,你也一起。”
聽他提起自己小時候的糗事,簡真有些尷尬。
那時候,她還真的是,很嘴饞的,看彆人吃什麼都香。
簡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怎麼來了京都?”涅普詵有些好奇地問。
她家裡的情況,他多少是了解一些的。不過已過去了兩年,兩年時間,早已物是人非。
簡真笑了笑“外祖家找到了我,便將我接回了京都。”
涅普詵有些愕然,隨即釋然。
多一個親人也好。
隻是這次見麵,涅普詵總覺得,簡真變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陰鬱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