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時我在塵埃!
說至此,虞重樓苦笑了一聲“那時候才知道,餓,原來如此難受。”
秋景瑜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難為虞重樓了。
其實有些往事,提及一次,便相當於揭開他的傷疤撒鹽,很痛的。
虞重樓咽了一口唾液繼續說道“我在那深山裡踉踉蹌蹌走了五日,就在我堅持不下去時,前方山體滑坡擋住了去路。
我爬過土坡時,卻聽見裡麵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你不知道,本已精疲力竭的我,卻突然有了力氣。
我死命地巴拉著腳下的泥土,好在,那輛車埋的並不深,我透過車窗看見,玻璃上有許多帶血的手印。
我砸開車窗,那雙充滿希冀和渴望的眼睛,在陽光照射下是那麼的明亮和溫暖,就那樣直直印在了我的心裡。
我救了她,可車上的人,卻和我的母親一樣,沒了氣息,我救不了他們。”
秋景瑜一聽,呼吸突然一滯。
他說的,難道是自己的姑母和姑丈嗎?當時時間緊促,他隻調查到姑母和姑丈去世得早,卻不知是如何去世的。
若他說的,真是簡真,那虞重樓,豈不是簡真的救命恩人了?
他覺得渾身有些發涼,更加心疼簡真了。
“也許你會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許是不知,她的出現,又何嘗不是我的救贖。
那時我已近虛脫,是她從兜裡掏出一顆巧克力遞給我,眼神純澈。她說小哥哥,給你吃,吃了就有力氣了。”
說到這裡,虞重樓溫潤的臉上又爬上了笑容。
“正是那塊巧克力給了我走出大山的力氣以及活下去的勇氣。
我背著她,走了一天一夜。她拿著裝滿螢火蟲的小罐子給我照明,還不時在我耳邊提醒前麵有坎,旁邊有樹枝,彆摔了,也彆被樹枝刮著。
都說身處絕境會放棄抵抗。可每到絕望邊緣,隻要一想到我背上的她,我硬是咬著牙關戰勝了絕望。
最終,我們走出了大山,我們都活了下來。
清醒後,我去看過她一眼,那時,她還那麼小,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個人。
我暗自發誓待安葬了母親,我便回去找她。
可當我回去時,她已經走了。
我找遍了洛城所有的地方,都沒能找到她,就連當初埋在泥土裡的那輛車,也被拖走了,我沒了她任何信息。
我派人四處尋找她,可是十年過去了,一直杳無音訊。
奶奶一直催婚,說我活得太孤單。京都許多人都言我與沐婉彤親近,可你是知道的,我與她,也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的心,十年前就留在了那雙明亮的眼眸裡。
今日,我竟看見了記憶中那雙純澈的眼眸。
她雖已褪去了當初的青澀,但我與預感,她就是她,我找了十年的女孩子。
所以,景瑜,海水可倒流,日頭也許會被烏雲遮住,但我一旦認定她,此生,便不會相負。”
看著虞重樓真摯的眼神,秋景瑜哪怕是個男人,都有點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