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自己的後半生,若是此事能由穆羽聶去頂過而讓自己解脫,穆羽聶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穆羽聶有些痛心地看著前一刻還叫著自己寶貝兒的人,這一刻卻是極儘遊說,想要讓顧傾寒定了自己的罪。
她恨恨眯上眼眸,垂下了頭。
無論再如何辯解,隻會在顧傾寒麵前更加丟人,更加無所遁形。
正如厲秋石所說,顧傾寒,估計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無論她如何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
好在此次的事情,她從未出麵,她隻就和景沫以及陳剛那麼一說,這幾人就按照自己的計劃往下走了。
至於有人找厲秋石綁架簡真,怕也是巧合了。
左右,這些事情,她都不是知情者,即便東窗事發,她也能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除出去。
隻是麵前這個如同一隻死狗的男人,第一次讓她覺得好失望,又很心痛。
顧傾寒坐在一旁的椅子裡,長腿交疊起,就那麼漠然地看著兩人互相攀咬。
嗬,他們兩人,不是真愛嗎?
以前,他怎麼就沒有看出這個女人這麼會演戲?能在幾個男人麵前裝得楚楚可憐,善良無害,讓人一眼就想要去保護她。
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記得初次見她時,還是在醫院裡。
她穿著自己記憶裡的那件藍色棉服,柔順的長發藏在衣服裡,不算絕色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不迷人,但很是純真。
可是現在,哪怕是她不說話,顧傾寒都能在她那假裝鎮定的臉上,看出她的虛偽和算計。
他冷笑一聲,散漫地揮了一下手,立即便有兩名黑衣人上前對著厲秋石一陣拳打腳踢。
“顧少哎呦,彆打了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求你饒了我吧”
顧傾寒瞄了一眼神情緊張的穆羽聶,隨即收回目光,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在自己的腿麵上,無聲,卻一下一下,點在穆羽聶的心上,讓她心臟驟疼,就連厲秋石的慘叫,也聽不見了。
頂上的燈明亮晃眼,拉扯著屋內幾人混亂的身影。那身影投在牆上,影影綽綽,像是地獄裡爬出的惡鬼,將尖利的陰爪,不停抓向孤立無援,心驚膽顫的穆羽聶。
她很想逃離這裡。
可自從她被虞重樓的人送至顧傾寒麵前時,她就知道,自己這一劫,怕是逃不掉了。
哪怕是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她也沒了想要和顧傾寒談判的底氣。
半晌後,顧傾寒揮手製止了幾人的毆打,俯視著趴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厲秋石。
“告訴我,那海外與你聯係的人,是誰?”
厲秋石鼻青臉腫,再也顧不得彆的了,忙說道“顧總,我不知道海外雇主是誰,是京都的秋繼祖聯係的我。
他說,簡真是國際聞名的鑒定師,現在好多人都在覬覦簡小姐,想要將她弄進自己的公司,讓簡真為他們效命。
與其便宜了彆人,還不如他們聯手將簡小姐送給雇主,不但能得一大筆意外之財,還能解除擋在我們麵前的一個大麻煩。
你也知道,隻要有簡小姐在,其他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入了你的眼,我們接下來的計劃都無法往下進行。
顧總,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