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的人還沒回來啊。”
“那些人怎麼樣了?”
“還關在廢倉那。”
……
就在二人在商量著怎麼辦時,運河邊,蘆葦蕩內的廢倉。
看守的幾個人昏昏欲睡,此時三個身穿夜行衣,嘴裡叼著匕首的人,悄悄摸到了倉庫門口,隻見兩人將袖箭對準門口的兩個打著瞌睡的看守,一拍,兩隻帶著見血封喉毒藥的鐵箭嗖的一聲,準確射進看守的喉嚨,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未發一聲便倒地身亡。
倉內,聽到倒地聲音的兩個看守罵罵咧咧的往外走,“特娘的,二狗子,大半夜的鬨鬼呢你。”
剛探出腦袋往外看呢,隻覺得脖子一緊,身體就被拉到了空中,另一個人一看,就想往裡跑,可是剛轉身,眼前寒光一閃脖子一涼,一股溫熱的鮮血噴出,涼涼。
剩下的一個看守拿著鬼手夜行刀,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這三個殺神,當啷一聲,刀落地,膝蓋一軟跪地求饒,“好漢爺,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饒了我吧。”
“把他綁起來。”中間的黑衣人道。
瞬間,那人被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嘴裡還多了塊破布。嘴裡嗚嗚嗚的。
三人走到馬愉麵前,馬愉還以為是來殺他們的,開口道,“士可殺不可辱,死則死爾,跟他們拚了…”
“馬大人,馬大人,是我,是我王天雲。”
王天雲扯下臉上的黑紗,笑著道。
馬愉頓時像脫了力一般,癱倒在地,其它十幾個侍衛們被解開繩索,羞愧的站好,等著王天雲罵他們。
王天雲看著昔日的兄弟們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到嘴的罵人話硬生生吞了下去。隻是環視了一周,在每個人的肩頭捶了一拳,算是安慰了。
眾人劫後餘生,喜極而泣。
“王將軍,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被抓了?”
喝了水,恢複了體力馬愉問道。
“十幾天前,我從南京跟蹤運鹽的船隊到此,發現你們被人跟蹤,半夜時分,幾個人將你們迷暈,帶到了這裡。”
“什麼?十幾天前你就知道我們被抓,為何不救我們?”馬愉怒道。
“馬大人彆生氣啊,那時我還不知道你們為何被抓,抓你們的人是誰,他們背後還有什麼人,我就一路調查下去,現在終於真相大白,前天我收到陛下傳信,讓我等候張老國公的消息再行動,並伺機救出你們。這不我就來救你們了嘛。”
“若提前救了我們,那就會打草驚蛇,陛下的計劃就會落空,好謀劃,好計策,陛下真是聖明啊。”說完,倒頭就對著北方磕頭。
“王將軍,請受馬某一拜,謝將軍救命之恩。”
王天雲趕緊側身,不受謝,道,“馬大人不必如此,我隻是奉命行事。”
王天雲心道,“這讀書人還真就認死理,陛下擺明讓你們當探路的棋子,自己差點送命,還那麼感恩戴德,哎,真是傻的可愛。”
其實剛開始派馬愉為欽差大臣來江南查案,朱祁鎮不是這麼想的,可是誰知出了馬愉被抓這檔子事,朱祁鎮隻好將計就計,賭一把,沒想到,賭贏了。
“馬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得趕緊走,不然趕不上看熱鬨了。”
馬愉一行被救後,運河上突然升起一顆明亮的信號焰火。不遠處英國公張輔看到信號,大手一揮,“傳令已經渡河的兩營馬軍,迅速進城,包圍知府、道台、各有司衙門,淮安衛,大河衛,以及那幾個鹽商的府邸。”
淮安城城門此時已被王天雲手下買通值夜的兵丁打開,兩千騎兵狂飆一般飛馳進城,城門樓裡睡覺的城門校尉一臉驚懼,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大板街,府,道衙門大院周圍,一道道火把組成的包圍圈,將兩個衙門團團圍住,換上欽差儀仗的馬愉,站在淮安府大堂之上,神色嚴峻的看著來來往往搜查的兵丁。
張輔則是帶兵直接控製住了淮安、大河兩衛的大營,直接將兩個指揮使,和一眾大大小小的涉案軍官全部逮捕,沒有想象中的反抗,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