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打更聲一過,揚州城北門被悄然打開,隻聽大地震動,由遠及近,眨眼間狂飆一般的騎兵大隊已經衝進了揚州城內。
“速速包圍揚州各府衙,按照名單,一個人也不要放過,統統捉拿歸案。”張輔有條不紊的下著軍令,一隊隊騎兵領命而去。
一時間,整個揚州城雞飛狗跳,咒罵聲,哭喊聲不絕於耳。
“王大人,這怎麼話說的?”揚州知府陳貞顫抖著問道。
“陳大人,稍安勿躁,且和本官一起看一出好戲。”
陳貞兩股戰戰,跟著王佐坐在大堂內,這時,有兵卒過來稟報,“王大人,張老國公讓小人來通報,揚州所有城門已控製,城內正在抓捕罪犯,張老國公派小人帶來一個百戶隊,供您驅使。”
“張國公人何在?”王佐站起身來,問道。
“老國公已率部進駐揚州衛。”
“好,回複張國公,有他在,本官就放心了。”
“是。”兵卒大步而去。
咣當一聲,陳貞一屁股坐在地上,顫聲道,“王…王大人,下官……”。
王佐一臉厭惡的看了看他,旋即笑笑,“陳大人,屁股疼嗎?”
“疼…”陳貞兩眼無神機械的點頭。
“日後,還有更疼的時候。哼!”一甩袖子,坐回了主位上。
“啊…”反應過來的陳貞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人您救救下官,下官可是送您…”
“閉嘴,你送的那些東西,過些日子,皇上就能看到了。”
“啊!”陳貞如遭雷擊,隨即心中破口大罵“臥槽你祖宗十八代啊,你特媽玩的真陰啊,原來你早就挖好了坑,你把老子匡進坑裡還不算,你還把整個揚州府的大大小小有頭有臉的人都給騙進了坑裡。完了,整個揚州府完了……”
“來人,請陳大人挪個地方,好生對待,彆讓陳大人覺得咱們京城來的人禮數不周。”王佐一揮手,兩個士兵夾起陳貞就往外走。
“大人,大人,我檢舉,江淮鹽運司還有南京戶部……嗚嗚嗚……”大頭兵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破布,塞住了陳貞的嘴,拖走了。
王佐輕蔑的一笑,悠然自得地端起一杯茶,品了起來。
揚州富商周家。
當管家把睡的跟死豬一樣的周世仁搖醒後,抓捕他的官兵已經破門而入。
周家大院內裝修的富麗堂皇,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非常的雅致且不失富貴。
“查揚州富商周世仁,夥同揚州知府陳貞,江淮鹽運司鎮守太監薛貴、淮安知府姚斌等侵吞官鹽……”,周世人聽著聽著,白眼一翻,當場暈死過去。
“查揚州富商劉大風……”
這樣的場麵在揚州城內不斷上演,有不明事情的百姓探出頭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結果被大兵們一頓嗬斥嚇了回去。
甚至還有的涉案官員家裡的管家想憑著自己老爺是官身,嗬斥前來抓人的兵丁,直接被一刀宰了。
一夜的抓捕,所有涉案的官員、富商、地痞流氓無賴全被一掃而空。第二日,王佐打出欽差副使的儀仗,並張貼安民告示,揚州百姓大嘩。
“這些狗日的,平時就知道欺負咱們這些苦力,看看,被抓了吧,呸,等著砍頭吧。”
“唉,聽說了嗎,昨晚咱們揚州的那幾家賭場,妓院都被封了,聽說還死了人。”
“什麼賭場妓院都封了?那老子輸的錢怎麼贏回來了。”
“二狗子,你還想著贏回來?沒看見安民告示上說嗎,是啥…唉二叔,那詞怎麼說來著。”
一個穿著皺皺巴巴長衫,好似讀書人的老者,撫著胡須道,“讓你多讀書你不讀,平時就知道耍錢攢花活,那叫掃黑除惡,淨化社會空氣。”
眾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老者更加得意,讀書人,到什麼時候都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