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人頓時沒了剛才的氣焰。
“陛下讓我來問問,怎麼回事,你倆因為什麼打起來的。”侯寶看看倆人,問道。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悶哼一聲,轉過頭誰也不搭理誰。
“駙馬爺,您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也好回去向陛下交差不是。”
湯傑瞪了一眼陸大寶道:“我帶人去領裝備,這貨硬是不給,我好話說儘,他就是不給,還出言諷刺說我們師一群生瓜蛋子,要這麼好的武器糟蹋了,我氣不過,就給了他兩拳。”
“姓湯的,你那是去領裝備嗎?啊,你讓侯公公評評理,我跟你說侯公公,這小子帶了一百多號人,到我這來領火槍,結果趁我不注意,搬走了五門重迫擊炮,您不知道,這重迫擊炮陛下有過交代,優先配發給龍健師的,這個月剛打造好二十架,好家夥,他們一下子就偷走五門,趕明兒我怎麼跟龍健師交代?侯公公,你說是不是?”陸大寶頂著烏青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額…這…真是這樣?”侯寶看向湯傑問道。
“沒他說的那麼玄乎,老子的龍興師光有炮兵,沒有炮,算哪門子炮兵,總不能讓老子的炮兵上了戰場,掏出褲襠裡的小炮把韃子一泡尿茲死吧。我打了幾次申請,他就是不批,我才搬了幾門。”
“你那是搬嗎?你那是搶!是偷!”
“你放屁!”
“湯傑,你姥姥的,老子就是不給你!”
“信不信老子揍的你娘都認不出你。”
侯寶一陣頭疼,這特媽都是什麼事啊,就為幾門炮,一個師長,一個五品將作監,打的不可開交。
“我說二位,二位,消消氣,消消氣,駙馬爺,您做的確實有些…有些那個了。”
“你說什麼?”湯傑牛脾氣上來了,“老侯,你可不能不分裡外,胳膊肘往外拐。”
侯公公也不叫了,直接稱呼老侯了。
“咱家…額…咱家是替皇爺來了解情況的,按理說咱家不應該多嘴。可你倆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是以和為貴的好。”
說實話,這兩個人他一個也得罪不起,一個是皇帝的姐丈,一個是皇帝倚重的科研大佬,偏袒誰都說不過去。
“侯公公,我也不是不清楚他們的情況,可龍健師至今裝備才裝備了不到一半,人家眼巴巴的等著呢,我也是為了大局考慮。又不是單單針對他們龍興師。你看他把我揍的,我到現在還頭暈呢。”說著,還可憐巴巴的碰了碰腫脹的眼睛。
“嘶…”
侯寶一陣頭疼,他算是明白了,這倆冤家就為了五門炮打了起來。
正要開口呢,就聽門口傳來一聲“丟人!”
眾人回頭,一看皇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正怒氣衝衝的看著他們。
“皇爺…陛下…”幾人紛紛跪下行禮。
“你倆多大的人了,有什麼事,不會商量著來,還打架,丟不丟人?”
“你,都快成婚的人了,讓朕說你什麼好。”朱祁鎮指著湯傑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陛下,臣…臣也是迫不得已。”湯傑小聲的說道。
“你有什麼迫不得已的?不就是缺了幾門炮,你就把他揍了?朕看你就是閒的。朕問你,讓你們組建自己的偵察大隊,組建的怎麼樣了?”
“尚在遴選中…”
“哼,都一個多月了,還在遴選中?你數蝸牛的?”朱祁鎮氣的破口大罵。
“臣知錯了,請陛下責罰。”湯傑被皇帝一罵,頓時後背發涼。
見湯傑低頭,朱祁鎮也不好在說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姐丈,回頭他倆完婚,這貨在給皇姐說了,那自己彆想安生。
“陸大寶,你也是個五品朝廷命官,平常脾氣不是挺好的嗎,你也吃槍藥了?”
“陛下,臣…臣也知錯了。臣沒摟住脾氣,惹怒了湯師長。臣請陛下責罰。”
看陸大寶主動認錯了,湯傑老臉一紅,馬上說道,“是臣不好,不應該罵人。”
“哼…你倆今天這事影響非常不好,不得不罰,來人,召集全軍團以上軍官,到大院集合。”
一炷香後,一眾軍官戰戰兢兢的站在了院內。朱祁鎮板著臉,看著眼前跪著的湯傑和陸大寶。
“念吧!”
“是。”侯寶清清嗓子,“今有龍興師師長湯傑,將作監大監陸大寶,軍中鬥毆,影響惡劣,為嚴明軍紀,特做出如下處罰:將作監陸大寶,軍中鬥毆,罰奉半年,降為將作監副監,暫代大監一職。龍興師師長湯傑,為一師之私,指使部下偷搶裝備,出手傷人,著即所有人員全部仗二十,罰奉半年,湯傑降為龍興師火頭軍,師長一職由原一團團長暫領。”
眾人一聽,都覺的對湯傑處罰有點重了,畢竟人家是你姐丈,你這也太不近人情了,這家夥,從師長直接成了夥夫。
“你倆可認罰?”朱祁鎮怒氣衝衝的道。
“臣認罰。”
“軍法官,行刑!”
兩個膀大腰圓的軍法官把湯傑外衣脫了,架到了條凳上,一旁的侯寶一個勁的朝他們使眼色,讓他們輕點,得到信號,二人開打。
二十軍棍打完,湯傑後背已經被血染紅,朱祁鎮也有些不忍,但還是揮了揮手,讓人把湯傑抬下去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