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來了!!
“陛下,臣已將我方條件告知了兀良哈,兀良哈的使臣阿爾乞蠻已經派人回去通知了。”於謙上前說道。
朱祁鎮點點頭道:“你們記住一句話,實力永遠是維護正義的基礎,國防才是外交真正的後盾,國家尊嚴存在於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
朱祁鎮一句話把三個人驚的不知所措,同時對這位少年天子再次刮目相看,要說一個十歲的孩子搞出這麼犀利的火器已經不可思議了,沒想到對國家安全、外交竟然也有如此深刻的認識,簡直不能用神童來形容了,簡直…簡直是妖孽啊。
皇帝這些話是誰教的?馬愉?王佐?高鼎?他們都是傳統的文人,不可能教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胡濙此時恨不得拿出小本本將皇帝的話一字不落的記下來,以後在和外番交涉,又不聽話的就把這話說給他們聽,再不濟去龍虎軍那裡借幾杆火槍,咱也硬氣硬氣。
“陛下此言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一語道破國與國之間的關係,臣在有生之年還能聽到如此霸氣外露的話,真乃三生有幸啊。”胡濙率先跪下,鄭重行禮道。
朱祁鎮麵色微微一紅,不過還是厚著臉皮接受了胡濙的龍屁,好話人人愛聽,雖然他這話是借了後世某知名愛國教授的話,多少有些臉皮厚了。
“臣鬥膽,請陛下允許將陛下此言賜予禮部,記碑刻石立於禮部門前,日後禮部與番邦交涉,也好以此言激勵禮部同僚,並將此言作為我大明外交之準則。”
“準了!”朱祁鎮豪氣的一揮手。
本來就應該如此,實力決定地位,整天搞那些禮儀之邦的虛套,人家還以為你好欺負呢,以後你敢惹我,我就敢揍你,還得是滅國的那種。
“臣曆經四朝,從未聽過如此振聾發聵之言,臣已過耳順之年,但聽聞此言後仍渾身熱血沸騰,仿佛又年輕了二十歲一樣。”張輔也躬身說道。
於謙更是誇張,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雞蛋,臉色漲紅,呼吸粗重,明顯是激動的不行。
“好了。”朱祁鎮擺擺手,“接著說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英國公,你接著說。”
“是,”張輔穩了穩心神,“此戰瓦剌雖未傷及元氣,但是朝廷不可不防,老臣看來日後的防範重點還是要放在甘肅、陝西、山西三省,尤其是寧夏、綏德、大同三鎮,仍需屯重兵、派能將鎮之,同時前出五十裡廣設軍堡輔之。”
朱祁鎮又看向於謙,對於這個曆史上大名鼎鼎的於少保,其軍事眼光比很多武將都要毒辣,所以朱祁鎮決定聽聽他的意見。
“臣以為英國公之言老成持重,但是朝廷不應把防禦重點僅局限於西北三省。諸位請看,”於謙手指地圖道,“大寧者,居宣遼之肘腋,為燕薊之屏翰,然永樂初年,太宗皇帝為了靖難成功,穩定後方,朝廷將大寧都司內遷,使得燕薊地區失去了屏障,變成邊防前哨,同時使大寧西部的開平衛過於突出,難於自存,致使開平衛屢次易手,到宣德五年又不得不將防禦陣線後撤到了獨石堡(今河北赤城縣獨石口)。這使燕薊又失一屏障,宣府成了邊防重鎮。”
“大寧都司控扼蒙古高原和鬆遼平原通道,擔負羈糜監視蒙古和女真各部重責,然而太宗皇帝將都城從南京遷到了北京後,雖意在鞏固北部邊防,還發動了五次北征,但由於先機已失、重鎮已棄,因此既沒能消滅北元主力,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邊防問題。臣以為必須恢複大寧都司與西北三省形成鉗行之勢,日後不論我軍防守或進攻,都可進退自如,也使得京畿之地多了一層屏障。”
“於謙大膽,你敢非議太宗皇帝!”張輔虎目圓瞪,戟指於謙。
“老國公,氣大傷身,稍安勿躁,聽於謙說完。”朱祁鎮笑著打圓場道。
他理解張輔為何生氣,這個老將幾乎一生都獻給了征伐漠北,此時於謙的話等於將太宗皇帝五征漠北說的一文不值,還很隱晦的表達了朱棣為了奪取皇位出賣國家利益,這不就是在戳他張輔的肺管子嗎,他如何能受的了。
張輔瞪了於謙一眼,憤憤的坐回去,朱祁鎮對於謙道,“繼續。”
“是。”於謙也不怕張輔,回瞪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道:“臣以為此時正是恢複大寧都司的最佳時間,陛下向兀良哈提出的和談條件料定他們不會同意,那就讓他們把大寧都司全部吐出來,並且朝廷當遷十萬軍戶到此戍邊,並開設互市,監視其與遼東女真各部的聯係。”
“好!於愛卿之言甚得朕心。此事就交給你來全權負責,胡濙輔之。”朱祁鎮站起身,拍手叫好。
“老國公,你以為如何?”朱祁鎮又看向還在生悶氣的張輔。
“老臣遵旨!”張輔氣哼哼的回道。
其實他也讚同於謙說的有理,隻是這廝說話太難聽了,老子跟隨太宗皇帝一路將韃子打得屁滾尿流,到你小子嘴中到成了無用之功,簡直不可理喻!
胡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怎麼皇帝你把這事交給於謙了,這不應該是我禮部的事嗎?不過想想,又怪自己沒人家於謙那腦子和眼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陛下,此戰之後,瓦剌那邊不得不防,是不是……”張輔說道。
“不用擔心,他們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說著,朱祁鎮從桌上拿起一個銅管遞給了張輔。
張輔打開銅管,拿出密信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珠,“什麼,脫脫不花死了?”
“脫脫不花死了?怎麼回事?”於謙也是大吃一驚,一把奪過密信看了起來。
“陛下,脫脫不花是何人所殺?怎麼會這麼突然?”張輔連忙問道。
“還記得瓦剌的那個使臣阿拉克嗎?”
“陛下,他,他不是挾持了駙馬都尉井源逃走了嗎?”
“那是朕安排的,朕讓井源騙的他的信任後故意把他放走的。”朱祁鎮狡黠的一笑。
朱祁鎮也不再賣關子,和他們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三人聽後心中同時出現四個字:乾的漂亮!
同時又對皇帝佩服的五體投地,到底是龍種啊,這腦子就是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不光有正大光明的陽謀,連這種陰謀詭計也能讓他玩的這麼溜。
“現在脫歡頭疼的不是我們,而是韃靼和兀良哈。朕得到密報,韃靼和兀良哈已經決定起兵征討瓦剌,所以,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朱祁鎮說道。
“陛下,老臣即刻回宣府整備兵馬,爭取在年前將大寧都司全部搶回來。”張輔正色道。
朱祁鎮擺擺手道:“老國公彆急,此事讓於謙和胡濙去辦就行,兀良哈不想答應也得答應。”
張輔想了想,又看了看於謙,暗罵一句,便宜你小子了。
“胡濙,韃靼的使臣是不是還在驛館?”
“是。”
“傳旨,明天設宴,朕要見一見這個韃靼使臣。”
“臣遵旨。”胡濙領旨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