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轉身剛要走,又聽朱秩煃道:“傳令給護軍千戶趙安,讓他這幾日增加王宮護衛,其他人全部進入王宮,我總覺的有事要發生。”
“奴婢這就去。”太監應聲而去。
“都特媽沒吃飯嗎?哭,都給本世子大聲哭,父王仁慈,沒讓你們這些賤人跟著陪葬,已是對你們恩寵有加了,如此大恩,難道不值得你們哭…”心情不爽的朱秩煃走到殿中,嗬斥道。
陪靈的宮人們個個麵露驚恐之色,使勁的放聲大哭起來,生怕聲音不大惹惱了世子,把自己勒死陪葬。
殿內哭聲再起,一臉陰鬱的朱秩煃心情煩躁的出了承運殿,回了自己的寢宮。
回到寢宮的朱秩煃正煩躁的踱著步時,就聽寢宮門被人撞開,他正要發怒,就見自己護衛千戶趙安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混賬東西…”朱秩煃剛要怒罵,就聽趙安大聲喊道:“世子殿下,不好了,咱們王宮的護衛全被寧夏鎮的官兵給繳了械了。”
“什麼?!”朱秩煃臉色瞬間煞白,隨即他又怒道:“誰給他們的權力,膽敢扣押我慶藩的護衛?”
“末將聽回來報信的人說,是史昭那個老王八蛋下的令,說是奉旨辦差!”
“老雜毛…奉旨?他奉的誰的旨?”朱秩煃徹底慌了。
“他…”話沒說完,就見一個宮人又跑了進來。
“世子殿下,朝廷派來治喪的人已經進了王宮,現正在承運殿。”
“我…”朱秩煃腦子徹底懵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朝廷這是什麼操作,治喪就治喪,扣住我慶藩的護衛算怎麼回事?
“來了幾個人?”朱秩煃問道。
“六個,一個是內閣大臣兼禮部尚書胡濙和禮部的四個郎官,另一個是寧夏總兵史昭。”宮人忙道。
剛說完,撲通一聲,又一個宮人一臉驚恐的跑進來摔倒在地,哆哆嗦嗦的指著門外顫聲道:“世…世子,不不…不好了,兵…闖進了來了。”
朱秩煃一腳踹翻那人,厲聲道:“把舌頭捋直了再說!”
“世子殿下,寧夏鎮的兵把王宮給圍了,而且…而且他們還圍了承運殿,王妃她們也被他們給押到了承運殿!”
“什麼!”朱秩煃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良久,終於反應過來的朱秩煃突然放聲大哭:“父王啊,父王,您睜開眼看看吧,您剛走,他們就欺負兒子啊…父王啊,父王…”
正當朱秩煃正在哭天搶地之時,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胡濙和史昭一臉寒霜的跨進了殿內。
“哪位是世子殿下?”胡濙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抹眼淚的朱秩煃道。
朱秩煃見胡濙如此無禮,剛剛還要死要活哭天搶地,瞬間變得像一頭發瘋的公牛,他站起身指著胡濙厲聲道:“你又是何人?膽敢擅闖慶王王宮!可知國法森嚴乎!”
還不等胡濙答話,一旁的史昭猛的一壓腰間的佩刀,冷哼一聲道:“世子殿下認不得胡閣老,可認得本將?”
朱秩煃怎麼能不認識史昭,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個該死的老王八蛋自從調任寧夏鎮以來,就一直和他們慶藩不睦,隔三差五的找他們的麻煩,有一次他在馬市看中了幾匹蒙古馬,於是就買了下來,結果馬還沒牽回家,就被人舉報到了史昭那,史昭二話不說帶人就在王宮大門前截住了朱秩煃,並且給他們扣了一頂私自購買戰馬意圖不軌的帽子,朱秩煃氣不過於史昭爭辯了幾句,結果這老王八蛋居然當著他這個世子的麵拔了刀,嚇得朱秩煃馬也不要了,屁滾尿流的躲進了王府。
他父王朱旃聽說過,氣的在王府裡大罵了一天一夜,到最後也沒敢去找史昭理論。
還有一年秋天,朱旃身邊的太監負責封地內的糧賦征收,因為這一年大旱,糧食欠收,封地內的佃戶就請求前來征收賦稅的太監希望能減免今年的糧賦,結果那太監油鹽不進,還讓人抓了幾個帶頭的佃戶吊在村頭的大樹上暴曬了三天,結果恰巧被巡視回來的史昭撞見了,史昭二話不說直接當眾把那個太監給扒光了衣服,一路綁著押到了慶王宮前,朱旃帶著護衛出宮質問,結果那些護衛被史昭的親兵一頓胖揍,朱旃嚇得當場求饒,並減免了封地內佃戶的糧賦,賠償了那幾個被打的佃戶一百兩銀子這才作罷。
從此,慶藩和史昭算是徹底結下了梁子,隔三差五雙方便你參我在封地有不法行為,我參你欺辱藩王…
此時的朱秩煃一見史昭,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平時在王宮外我是怕了你,如今你這個老王八蛋居然還敢在我家裡耍橫,老子要不罵你個狗血噴頭我就不姓朱,想到這朱秩煃冷笑一聲道:“大膽史昭,你算個什麼東西,慶藩就是在勢弱,它也是大明的藩國,平時你囂張跋扈不把我慶藩放在眼裡本世子也就忍了,如今你還敢帶兵圍了慶王宮,欺辱我父王的王妃,今晚我就具折進京告你以下犯上,欺辱大明皇家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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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昭聽罷,毫不在意的用馬鞭頂了頂頭盔,輕蔑的一笑道:“告我?世子殿下,恐怕過了今晚,你沒這個機會了。”
說罷,他大咧咧的拉過一個太師椅,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雙手拄著腰刀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朱秩煃。
“你…你…”朱秩煃被他這囂張的態度氣的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