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帝居然派了井源去了朝鮮,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崇古心中有些惋惜道,“皇上居然把這麼一個油水大的差事給了井源,我怎麼沒有這個命啊,太可惜了。”
就在他正暗自歎息這麼好的發財機會沒有落到他頭上時,就發現皇帝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他,王崇古心中一琢磨,就知道皇帝是讓他出言支持自己。
於是王崇古整了整簇新的二品仙鶴官服,恭敬的給皇帝行了禮道“陛下,諸位,這俗話說鬥米恩,升米仇,朝鮮的李氏就像是鄉間的一條野狗,當你手拿大棒給他肉吃時,他定會乖巧的衝搖尾乞憐,可一旦你丟了手中的大棒,那它就會呲牙咬你,這等養不熟的狗,留著早晚是個禍害,臣讚同陛下,出兵討伐那李氏。”
對於王崇古的貼心,朱皇帝自然是不吝嗇的給以讚許的目光。
“怎可把藩屬國比作是狗,此話若是傳出去,讓人怎麼說咱們大明朝?”胡濙不滿道。
“朕倒是覺得王愛卿的比喻很是恰當,隻有手中有大棒,那咬人的狗才會聽話!”朱祁鎮說道。
“對付這等小人,一味的懷柔隻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可欺,隻有拳頭夠硬,他們才會乖乖聽話。”於謙出言支持道,“不過現在遼東正處嚴冬,此時發兵對我不利,依臣看不如等到來年五月,冰雪消融天氣回暖再發兵。”
朱祁鎮點點頭,看向張輔。
張輔站起身道“於大人所言,深諳兵法之道,臣以為可行,正好趁著這幾個月朝廷可以籌措糧草,調配輜重,偵察敵情。”
其他的幾個軍長自然無有不可,有仗打,有軍功賺,他們自然高興。
“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朝鮮的使臣是不是快要進京了?”朱祁鎮看向胡濙道。
“是,應該還有半月左右。”胡濙無奈的起身回道。
“好,既如此,禮部看著安排吧。”說著,朱祁鎮端起茶盞,下了逐客令。
幾個文臣麵麵相覷後,無可奈何的告辭,退出了乾清宮。
“哎,陛下如此好戰,非國家之福啊。”高穀歎息一聲,對著馬愉說道。
馬愉回身看了看乾清宮道“既然陛下鐵了心要教訓朝鮮李氏,咱們也就不要在過多反對了。”
“那朝鮮李氏也是,夜郎自大,屢教不改。”王佐也是歎息一聲。
“走吧,這回又有的忙了。”胡濙也是無奈,剛才皇帝讓他安排朝鮮使臣進京朝貢一事,可沒給他一個具體章程,要打人家,難不成還要笑著跟人家說我要揍你了,你回去洗洗乾淨等著挨揍吧?
傍晚,忙了一天的朱祁鎮走進了仁壽宮。
“慢點吃,彆噎著。”看著狼吞虎咽的孫子,老太太一邊給他倒水,一邊嗔怪道“底下這些奴婢是怎麼伺候的,就不知道給皇帝準備些點心,看把皇帝餓的。”
這話一出,門外的侯寶嚇得趕緊跪了下去,身子哆嗦著不敢出聲。
“皇祖母,不怪他們,您也知道禦膳房做的那些點心都是樣子貨,好看不好吃,哪有蘇嬤嬤做的好吃。”朱祁鎮嘴裡塞滿了東西,含糊不清的說道。
“哼,那也是這幫狗奴婢伺候不周。”說著,狠狠的剜了一眼門外的侯寶,然後又對一旁伺候的蘇嬤嬤說道“禦膳房的那些廚子也該換一換了,去尚膳監,選幾個廚藝不錯的,平時就按著皇帝的口味做。”
蘇嬤嬤笑著行了個禮,下去吩咐去了。
吃完一塊香煎鹿肉,朱祁鎮又拿起一個烤的外焦裡嫩的雞腿撕扯了起來,不一會一根完整的雞骨就被仍在了盤子裡。
“聽說最近北邊有事兒?”老太太又給朱祁鎮添了一碗晶瑩剔透的米飯,笑著說道。
“誰又到您老這聒噪了?”朱祁鎮將菜湯倒入米飯,就這湯扒拉起米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