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那位也行得標準“草民程宣,見過元昭公主。”
程清歌覺得意外,又了然,心下一陣果然,福了福身“清歌見過元昭公主。”
虞婔“平身,偶然路過,多有打擾。”
這些人一眼看出她的身份,恐怕是知道找唐南的是虞姝。
不過,這程安,為何會覺得有點耳熟?
思及此人是先皇時期某一屆的傳臚,虞婔腦子閃過一抹亮光,看向長著胡須,氣質成熟的美大叔,“先皇最後那兩年,似乎有一位寵臣,叫程子堯。”
“父皇登基的時候,此人卻消失了……”
居然在帝都城?
還成了聖哲書院的夫子?
當然咯,說寵臣似乎有點不好聽,也沒那麼恰當。
隻是先皇很喜歡,很信任這位臣子罷了,隻不過時間不長,那時候奪嫡已經鬨得翻天覆地,先皇也控製不住局勢了,多這麼一個寵臣,其實是眾矢之的。
然而這位程子堯來自寒門,沒有什麼身份背景,全靠先皇喜愛,雖然上限就在那兒了,但也是眾人拉攏的對象。
最後也不知道誰成功了。
先皇駕崩,此人消失,也沒有太多人注意,更不會有人去追根究底。
萬萬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著了。
而這位程宣,莫非就是唐南那個好友?
這麼說,以程安的本事,要將唐南藏得嚴嚴實實,不讓三公主找到很容易啊!
可現在,瞞過了其他人,卻把消息精準的透露給了三公主,恐怕也是有意為之吧!
嗬嗬,唐南也在釣魚呢!
行吧,願者上鉤。
程安麵色不改,有些追憶“說來慚愧,少不更事,隻知忠君,不懂官場,倒是鬨得最後呆不下去了,隻能在這隱居過日子。”
“承蒙不棄,教導一些學生,自得其樂。”
說好聽點是寵臣,消失也沒太多人注意。
說難聽點,其實就沒乾什麼對社稷有益的事,先皇最後一屆科舉的傳臚,壓根兒沒人在意,想想也是挺心塞的。
當然,跟那幾年朝廷政權交替,官場比較混亂有關。
虞婔見程安雖然有些自嘲,但是並沒有什麼失意,倒是有點佩服。
“程夫子說笑了,忠君是什麼慚愧的事嗎?”
先皇最後那一次科舉,其實也亂,很多考生都是有靠山的。
背後各顯神通,程安能不靠任何人,殺出一條血路來,那可相當不容易。
怪不得對此有些自傲,證據就是那首詩。
隻不過,將功勞推給一首詩,有點離譜,指不定是為了掩飾什麼?
先皇到最後能醒著將皇位傳給盛昌帝,維護盛昌帝的皇位正統,就代表一點不糊塗。
又怎麼會因為一首彩虹屁的詩,隨意的點了一名傳臚?
這不是激化矛盾嗎?
這麼一想,總覺得有意思得很。
帶聖字的書院名字,隱藏的傳臚,消失的寵臣……好多條線彙聚在程安身上,總覺得很不簡單。
看來,這次因為虞姝來此一趟,沒有想象中那麼無趣。
程安連連否認,誰敢說忠君慚愧?
“公主,不妨坐下來喝茶,唐夫子那邊,應該沒那麼快結束。”程安邀請,順便轉移了話題。
虞婔點頭,從善如流。
其實早就想坐了,乾嘛要一直站著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