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入盛昌帝的口,就是經過多層檢查的。
還是這毒下得夠隱蔽。
若是要講明白,怎樣才能不暴露紅梅識毒的本事。
不然,紅梅要這麼厲害,之前卻一直不能解開虞婔中的毒,多少就惹人懷疑了。
虞婔拿起筷子,隨機的動了動幾樣菜,還夾了一些在碗裡,裝著吃過的樣子。
然後從寬袖裡掏出一顆小巧的銀色鏤空小球,上麵雕刻著細碎的梅花展枝圖。
這其實是一個造型特殊的香囊球。
裡麵隻要裝上相克的香薰,就能“意外”的瞬間檢測出毒素。
虞婔將比大拇指大兩圈的銀球遞給紅梅,過了一會兒拿回來,有技巧的往上一拋。
在三人六眼的注視中,那銀球仿佛帶著某種使命,掉落在菜盤中,然後不斷的跳躍,接連接觸了好幾個幾盤,然後……球體的部分位置就緩緩變成了黑色。
虞婔抬眸,看向了震驚的汪懷。
紅梅也盯向了汪懷。
汪懷腦子僵硬的看向虞婔,雙腿有些軟,“公,公主,奴才雖然是皇上賜來公主府,可真的已經是公主的人了,死心塌地,絕無二心……”
就差指天發誓了。
虞婔……不忍直視。
“汪懷,這顆香薰球是本宮最喜歡把玩的,今日得了父皇賞賜,高興得很。”
“可吃著吃著,有點頭暈,這顆球就掉菜盤子裡了……”
“之後的,可懂?”
平日裡挺聰明的啊,關鍵時刻怎麼不開竅呢?
汗流浹背的汪懷一個激靈,這才發現公主並非懷疑他會給皇帝通風報信。
頓時將腦子撿了回來,立刻意識到,公主就是要讓他去報信。
汪懷握緊了差點掉地上的佛塵,“那公主現在感覺如何?可需奴才進宮稟明皇上,宣太醫?”
虞婔會表現出什麼樣的症狀要對一對,可不能說漏嘴了。
虞婔扶額“頭暈,眼前有點模糊,好像哪哪都不舒服……”
紅梅連忙說道“公主先躺著休息一會兒了。”
虞婔點頭,起身看了看汪懷“汪懷,你也看見了,這下毒之人可能是衝誰去的?”
“這絕對是大事。”
“我們隻需要讓父皇知道這事兒就行,不需要我們自己調查,進了宮,該說的說明白點,不該說的就彆說了。”
汪懷恭敬“是,公主。”
開玩笑,弑君能不是大事?
他知道,這是公主給他的一次考驗。
之後他是得公主信任,還是當個明麵上的釘子,在此一舉了。
取出手帕,小心的將銀球裹了,汪懷覺得剛才那一嚇還挺好的,額頭正好還有汗呢,幸好沒擦。
慌不擇路的出了屋,腳步淩亂的叫了馬車,飛奔了進宮。
而另外一邊,那日等三公主和六公主一走,程安和兒女依舊回到涼亭,相對沉默。
煮茶的煮茶,比如程清歌。
喝茶的喝茶,比如程安。
唯有程宣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該乾什麼,隱約還有些激動。
“爹,唐兄說三公主可能回來,倒是沒說,六公主也一起來了啊!”
“外麵都說三公主和六公主是有些不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