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寧王懷疑屬下的猜測。
雙方合作,他隻跟納吉宴對接,隻要不是納吉宴被抓,那就影響不到他。
寧王卻不知道,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渣渣。
鐘離詩出的手,納吉宴所有的準備都毫無作用。
寧王並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鐘離詩這樣的高手,完全想象出不來,所以對納吉宴還有信心。
近侍“當然明白,所以這事兒一定要查清楚。”
“否則,對王爺不利。”
“朝廷既然沒有大肆宣揚,很可能並不知道裡麵有大蒲皇室,查明真相,隻要那人死了,王爺就安全了。”
寧王臉色變來變去,倒不是舍不得殺納吉宴。
而是納吉宴在天牢啊!
這可不好查。
一旦他有動作,可能會引起旁人或者盛昌帝的注意。
若是因為他去查,反而將納吉宴暴露出來讓盛昌帝知道了,他能嘔死。
事已至此,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想到暴露的後果,寧王整個人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他知道盛昌帝不會對兒子怎麼樣的,但是有些底線是不能踐踏的。
明知故犯,他的下場可能比四皇子都慘,可他還是做了,因為利益足夠大。
而且,想到隻要瞞得好,等他登基,就會永遠埋藏在曆史長河。
過了這麼久,一直都瞞得很好。
從未像今天這樣,距離暴露如此之近,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了。
事到臨頭,才覺得恐懼。
寧王咬著牙,阻止打顫,擠出幾個字來“好,那就好好查,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搞清楚。”
“不然,本王可能就沒了。”
近侍也知道好歹,立刻吩咐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這壞事兒到了暴露的邊緣,寧王惶惶不安的,大晚上的再也睡不著,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卻做了一個噩夢,嚇醒之後全身冷汗淋漓,褻衣濕透,足以擰水了。
寧王第一次體會到,平生做了虧心事,夜半噩夢都可怖。
自嘲的笑了一聲,此時此刻是最後悔的。
然而,沒有後悔藥,寧王不願叫伺候的人來看見自己的狼狽,自己起床找來一套乾淨的褻衣換下來。
可剛換好,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回頭看見鏡前的桌子,突然呲目欲裂。
一直將眼睛瞪得像銅鈴,腳步趔趄的撲了過去。
寧王伸出顫抖的手去打開放玉冠的錦盒。
難以置信的拿出玉冠,摸索了半天都沒打開機關。
錦盒的位置方向,好幾年如一日,怎麼放的,隻有寧王自己清楚。
就是伺候的人都沒發現,而且不會去動。
然而,就在剛才,他發現有人動過。
他清楚的記得,睡覺之前是一如既往的放好了的。
寧王咽了咽口水,深呼吸的平息著心底湧出來的恐懼,讓手抖得沒那麼厲害了,才打開玉冠上的機關。
在玉片掀起的那一刻,寧王那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他那銀色的六邊形令牌,不可能變成一坨銀子一樣的東西。
表麵都不平滑,純粹隻是塞滿了。
寧王瞳孔睜大,眼珠子一翻,玉冠掉在桌上,玉片被撞得複原,整個人一斜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