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小窗口的車簾,虞婔看向騎馬在側的肖宇,“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此刻,天還沒亮呢!
看看時間,這不是還沒上朝嗎?
等她進了宮,還得等下朝,父皇怎麼了?這麼不疼女兒了嗎?
就不能讓她再睡一會兒?
這麼早上朝簡直……太要命了。
尤其是冬天的朝堂,很可能下朝了,天都沒亮。
肖宇微微附低身,態度是極好的,“公主,是皇上口諭,可能是最近……很久沒見公主了。”
“而且,餘公公很擔心皇上,皇上昨晚上一宿沒睡,連東西也沒吃,水也沒喝,就想著公主去了能勸勸皇上。”
虞婔“……”
不是,一段時間沒見,盛昌帝已經任性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當然知道盛昌帝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是……這麼不顧自己身體的樣子,莫不是破罐子破摔了?
咋的啦?死了一個兒子,眼看又要廢了一個兒子,這是不想活了嗎?
可盛昌帝還有立儲傳位的大事兒沒有處理好,怎麼會不想活?
老小孩,老小孩,年紀越大越不好伺候啊!
虞婔撫了撫額頭“沒有說其他的嗎?”
肖宇搖了搖頭。
虞婔沉默的坐回了馬車,不知道為何內心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信息越少,事兒可能越大。
餘英理解的,未必就是盛昌帝的意思。
自從死了娘,又死了長子,盛昌帝的想法越發讓人琢磨不透了。
緊張在於,她知道得太多了,見盛昌帝就得非常小心,不然,一不小心就得露出破綻。
然而,在她的計劃中,寧王的事情沒有結果,盛昌帝不會見她才對,怎麼突然宣召了呢?
皇宮之內,朝堂之上越發的撲朔迷離。
一路上,虞婔都在為這次突如其來的召見給自己做暗示。
將自己該知道的,與不該知道的事暗自過了一遍,心裡有數,才不會說漏嘴。
然而,就在虞婔以為自己還有一個早朝的時間來捋第二遍,第三遍的時候,卻在去龍騰宮的路上遇上了盛昌帝的龍輦。
直接被盛昌帝召去了龍輦上。
“父皇,兒臣聽說……”虞婔正想先下手為強,聊一聊盛昌帝不按時吃飯的二三事兒。
卻不想被盛昌帝抬手打斷,還塞過來一疊紙,盛昌帝閉目養神,淡淡的說道“你先看,看完之後再說話。”
虞婔接住了紙張,滿頭小問號。
寧王這是把人刺激的多狠啊!
怎麼感覺盛昌帝有點失常?
迷茫的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然後瞬間瞪大了眼睛,身體僵硬。
什麼玩意兒?
這是寧王和納吉宴對話的手寫版本嗎?感覺已經詳細到一個字都沒有漏掉。
不對不對,應該是盛昌帝為啥給她看?
外麵還下著雪,道路兩旁的雪景越發的巧奪天工,然而虞婔卻無心欣賞,手心瞬間溢出細密的冷汗。
虞婔偷偷看了盛昌帝,實在不明白老人家到底在想什麼。
“父……父皇……這,這是兒臣能看的嗎?”
盛昌帝眼睛都沒睜開,坐如鐘“讓你看你就仔細看,自然是朕允許的。”
“看完後,朕問你話,就好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