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賦予萬物本源!
三人走了許久,直到來到了李家最深處……
一處簡易的祠堂。
明明已經是極先進的社會,但祠堂裡,卻未通電,隻有燭火長燃。
密密麻麻,數排靈位立在長架上,片塵不染。
李扶風靜靜的站在祠堂前,看著麵前無數個靈位,回頭看向了許靈鈞,問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執著的延續李氏的血脈了嗎?”
牌位很多。
小雅第一時間在耳邊報數。
六百四十七個。
“李家原名李族,乃是家大業大的族群,在當年藍星飛升之前便是古武世家,延續傳承數百年之久,隻是那時靈氣不夠濃鬱,所以武技也修不出什麼名堂來,也隻能做個百人敵罷了。”
李扶風眼底浮現些微唏噓神色,說道“後來藍星飛升,諸天異族入侵,玉嶂城首當其衝,關鍵時刻,是李族人站了出來,不僅用生命抵擋住了第一批入侵的諸天異族,更將自身傳承數百年的功法武技無私分享,隻那第一役,李族人便身死一百二十三人!”
“而後數十年時光,戰事時常爆發,而那時李族已為玉嶂城之領袖,每次戰鬥無不是身先士卒,極星戰場你知道是怎麼建立的麼?是因為有無數浴血奮戰的戰士們在前線將所有的敵人擋住,整整三年時間,半步不曾退讓,這才有了極星戰場的出現……而這一役,我李族人共身殞一百七十九人。”
她轉頭看向了許靈鈞,說道“到現在為止,整整六百四十七人,包括靜君的父母,包括我的丈夫,包括娉婷的父母……李族人死了太多太多,萎縮成了李家,李家現在也是人丁凋零,主脈隻餘李靜君一人,若李靜君不能誕下後代子嗣,李家就絕了後了。”
李扶風定晴看著許靈鈞,一字一頓道“李家在玉嶂城聲望之高,無比之隆,哪怕是陛下來此,也絕不可能比李家更受到玉嶂城百姓的簇擁,因為我們是真正在用血和生命守護這座城市……我們死了這麼多人,不敢說拯救了藍星,卻也為了藍星幾乎族滅家亡,現在我們隻是想要延續家族血脈而已,你卻拿那淺薄的男女論言來誣蔑於我們。”
她冷冷道“許靈鈞,你可敢當著這六百多位英靈的麵,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許靈鈞“…………………………”
他這才意識到,之前那個想要坑自己一把的司機為什麼聽到自己要去李園之後,直接連錢都不收了。
原來,根源竟然是在這裡。
“你既是藍星人,就算不念我們的功勞,也得惦念一下苦勞,既然來了,就敬上一柱香吧,他們受的起的。”
李扶風看許靈鈞神色凝重,她臉色稍緩,指著遠處的香爐說道。
許靈鈞沉默良久,點頭。
看著這密密麻麻的牌位,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卻在戰場上死了六百多人……
幾乎每年都在死人。
他認真的拈起香,說道“我不太懂上香的規矩,如果有什麼禮數不到之處,還望海涵。”
“無謂禮數,有心即可。”
許靈鈞認真的點燃信香,恭敬的對著靈位數拜……李扶風短短幾句話,卻讓許靈鈞聽到了藍星最為艱苦時候的戰爭是如何的慘烈。
看著許靈鈞恭敬的鞠躬,李扶風淡淡道“李家血脈延續,在你看來可能隻是一個女人執著的想要站在男人平等的位置上,什麼都要爭奪,但現在,你明白李姓背後的沉重了麼?我的夫君也是天縱絕豔,但卻仍然甘心入贅我李家,不為彆的,隻因他不忍英雄血脈斷絕!”
她看向許靈鈞,問道“我倒是要問問你,你為什麼不能入贅?僅僅隻是因為你那所謂的大男子主義麼?”
“我有妻子,有嶽父,若我入贅,將他們置在了何地?將來我和靜君肯定不止一個孩子,我可以允許老夫人您在這些孩子中挑選一個隨母姓,繼承李家基業。”
許靈鈞沉默良久後,點頭說道“這是我的讓步……我的未婚妻王清雅在我幼時就照顧我,像我的親姐姐一樣疼我愛我,我敬重李家的犧牲,但卻也不可能為此犧牲我雅雅姐的幸福,連個名分都給不了他。”
“姑姑,我就說了,真正有才能的人是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在這種事情上讓步的,依我看,還是給靜君相親,找一個最優秀的男人成親比較好。”
李娉婷說道“我覺得,戰爭學府最近的那個新名譽院士就挺不錯的,年齡不大與靜君相仿,而且兩人一文一武……”
“閉嘴!”
李扶風冷冷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盤算,我壽元所剩不多,我死後,靜君便需守護李家,到時候若是玉嶂城遭遇危機,她的丈夫便要代替她去儘一份心力……你不想讓靜君承受喪夫之痛,所以才乾脆想給她找個文職。”
許靈鈞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李娉婷執意的要把名譽院士介紹給靜君,還有這方麵的原因。
“那不想要文職的話,也不是非這小子不可啊。”
李娉婷繼續說道“這小子天賦確實不差,但在年輕一輩中也當真算不上頂尖,我這段時間裡一直在調查年輕一輩的年少俊彥,據我所知,最近錯武門回歸了一位太上長老,輩份之高甚至比宗主還要高上一輩,但年齡也不太大,也就是比靜君大上幾歲的樣子,配靜君也是剛好。”
她說道“當年您也評價孫不滅此人極其精明,連他都對那位太上長老如此恭敬,可見那位太上長老定然極其出色,出色到了他可以不顧宗師的身份,去俯首為甘為後輩。”
許靈鈞“…………………………”
李扶風看了李娉婷一眼,說道“這麼一來,那人輩份比我還高上一輩了,而且宗門勢大,我李家如今卻衰落至此地步……怎麼張的出嘴讓對方入贅?這豈非是對錯武門的挑釁?到時候靜君嫁人,出嫁從夫,以後我也管不了她了,你為了你這個侄女兒,可真正是操碎了心啊。”
她道“再說,那個什麼太上長老不過是橫空出世之人,我們連他長什麼樣子,姓什麼,本事如何都不清楚,你就敢貿然將靜君許配給他?”
“隻是見上一麵而已,說不定還真對上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