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發現這一點,他心中的怒火和殺意就越盛。
沒有人可以取代阿顏在他心中的位置,那個女人妄圖模仿阿顏亂他心智,就要承擔該有的後果!
恒景突然猛地站了起來,鳳眸發紅,眼底殺意翻滾,嗓音沉得讓人心底發怵,“那個女人,留不得了。
當初她偷潛入我書房時,就該把她了結了。”
便連風玄知看到他這模樣,心頭也微跳,隻是,想到他心中的某個猜測,他忍不住長歎一口氣,“都督的心情,屬下理解。
但屬下懇請都督稍安勿躁,屬下不希望都督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出悔恨終生的事情。”
他原本,壓根沒往那個仿佛隻是話本子中杜撰出來的可能去想。
隻是,越來越多的疑點擺在他麵前,終於在今天晚上,達到了,讓他再也無法忽視。
那個女子為何突然性情大變?
為何恰好就擁有了一雙,和那人神似的眼睛?
她今天為何見到虞歡喜,就不顧一切地追了過去,並用那人研製出來的藥丸把他救下?
為何連性情古怪高傲的虞歡喜,在她麵前也表現得那般親昵?
又為何,在見到都督有危險時,她會那般失態?
如果一次兩次的疑點,還可以說隻是巧合,但風玄知從來不覺得當疑點頻繁出現,還可以用巧合、偶然這些詞去概括。
如果他這般不謹慎,他跟都督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恒景微愣,不自覺眼角微揚,沉沉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風玄知又忍不住長歎一聲,是猶豫,也是尚存的幾分不確定,慢慢道“請都督仔細回想,都督如今天這般的失態,自陛下薨逝後,可曾有過?”
聽到那人的名字,恒景的眼眸中下意識地浮起一絲痛苦,沉默片刻,道“無。”
自那人走後,這世間,便似乎再也沒有能如她那般牽動他心緒的人和物。
風玄知嘴角微微抿了抿,道“那都督肯定也還記得,這幾年來,各路人馬出於不同的目的,都曾派過與陛下相似的女子到都督身邊。
然而,不管她們跟陛下有多像,都督麵對她們時,卻總能保持清明,從不會像今晚那般失態。”
都督跟陛下年少時的情誼,世人皆知。
陛下最後那幾年對都督的疏遠刻薄,知道的人也不少。
甚至有不少人暗中打賭,都督對陛下如今是年少時的情感比較多,還是恨比較多。
大部分人都覺得,一般人都無法忍受被人那般嘲諷欺辱,何況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如果被嘲諷欺辱的是他們,心裡肯定恨透那女陛下了。
都說苟富貴勿相忘嘛,那種富貴了就把自己少時的夥伴踹得遠遠的,算什麼好鳥!
因此,這三年來,那些人有的是自作聰明,給都督送來跟陛下相似的女子,美曰其名都督可以隨意淩辱她們以報當年被欺辱之仇。
也有人是賭都督對陛下尚存一絲少時的情分,妄圖用與陛下相似的女子迷惑都督心智。
例如那被都督壓製得死死的青耳族,就曾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和陛下有五六分像的女子獻給都督,意圖對都督行刺。
然而,都督心智堅韌,神思清明,從沒有一次被那些贗品迷惑。
從沒有,一次!
除了這回!
恒景聽到這裡,也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一顆心微顫,沉默片刻,牙關緊咬,一字一字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風玄知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直到此刻,他想起自己那個猜測,也覺得有些瘋狂。
隻是,也唯有那個猜測,能完美解答那所有的巧合了!
他突然後退一步,朝麵前的男人深深作了個揖,沉聲道“不知道都督可曾聽說過……借屍還魂這種民間流傳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