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老子為了娶你,可是花了整整五十兩銀子下聘!整整五十兩啊!那可是老子爹娘攢了十幾年的家底!
你敢不認,就先把老子那五十兩銀子還回來!”
五十兩銀子對於富貴人家來說不算什麼,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算是一筆巨款了!有些人一年到頭可能都攢不下一兩銀子!
不少人頓時狠狠把自己代入了那個男人的角色,看著黃衣女子的眼神更鄙夷了。
“簡直不要臉!明明是自己做錯在先,現在連自己夫君都不認了!”
“這種人家生養女兒就是為了賣錢吧!這樣的女孩兒會有什麼好的!這個郎君也是可憐哦,攤上這樣一個女人!”
那黃衣女子臉色更絕望了,隻是,她全身的力氣都似乎被抽走了,隻能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保持清醒,那嬌嫩的唇都被她咬出了朵朵血花,不停地低喃道“不是,我不是……”
被夾在中間的謝語盈顯然被他們鬨得腦子都成了一灘漿糊了,眉頭緊皺,看看那個一臉憤恨的男人,又看看身後一臉無助絕望的女子,一臉煩躁。
那個男人臉上的神情不自覺地得意起來,不由分說地走上前,就要從謝語盈手裡把女人搶回來。
一旁的時顏臉色冷沉,就憑謝七娘,還玩不過這個狡猾奸詐的男人。
從方才的觀察來看,時顏心中已是有了定論。
眼見著那個男人就要抓到那個黃衣女子了,時顏走前一步,大喝一聲,“住……”
“拿開你的臭手!”
然而,話音未落,就被一個凶狠的女聲覆蓋。
緊接著,隻聽到“砰”一聲巨響,卻是謝語盈突然單手抬起旁邊一個賣蔬果的攤子,一把將它摔到了那個男人麵前。
那個男人被嚇得一蹦三尺高,其他人也有些怔怔然,好一會兒,才被一聲“嗷!我的攤子!”的哭嚎聲拉回心神。
謝語盈的侍婢落雪好不容易從人群中鑽了出來,還來不及叫一聲自家娘子,就連忙十分熟練地揣著錢袋子去“安慰”那個攤主了。
就在這時,旁邊終於有人認出了謝語盈——
“這……這不是滇國公家的七娘子嘛!聽說此女天生蠻力,最是野蠻粗俗,三天兩頭在外頭尋事打架!
是以今年都十九了,平遠侯世子還不肯把她迎娶過門!明明他們三年前就定親了!”
“哈哈,這婚事肯定不是平遠候世子自願的,隻怕是滇國公府害怕自己家這個嫡女嫁不出去,用權勢壓迫平遠候世子應下的!”
“噓!你們不要命了!這謝七娘再怎麼說也是滇國公府的嫡女,輪得到你們去議論她麼!”
這一聲警告之後,議論謝語盈的人才漸漸少了。
但已是足夠其他人知曉謝語盈的身份。
那男人顯然沒想到會惹來這麼一個煞神,臉色微青道“即、即便你是滇國公府的娘子,也沒有資格插手我們小兩口的事情!
何況,護著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就不怕給滇國公府蒙羞嗎!”
謝語盈昂了昂下巴,仿佛看不到周圍人看向她的微妙視線,輕嗤一聲道“蒙什麼羞?我今天讓你把這可憐女子帶走,才是給我們滇國公府蒙羞!
你說的話,姑奶奶我一個字都不信!”
男人臉上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慌亂,眼眸一瞪,“憑什麼!”
謝語盈繃緊下巴,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用甚是理直氣壯甚是嚴肅的語氣道——
“憑姑奶奶我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