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顏的呼喚,江在立刻站了出來,抱拳道“屬下在!”
“你……”時顏想從自己的袖袋裡拿點東西,卻倏然發現自己的手腕還在被恒景緊緊握著,暗自發力想把手抽回來,卻發現抽不動,不禁輕咳一聲,道“都督,我要拿點東西給江在。”
這男人是握上癮了吧,整得她才是那個要被他抓捕的凶犯似的。
恒景微不可察地僵了僵,手掌下那溫涼柔潤的觸感太撩撥人心,他下意識地想拒絕鬆開,卻知道自己沒有不鬆開的理由,嘴角微微抿了抿,終是放開了她。
時顏哪裡知道男人複雜的心思,手得了自由後,便從袖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從裡麵倒出了一顆暗綠色的小拇指指甲大小的藥丸,交給了一旁的江在,嘴角微微一彎,道“把這顆藥丸給那男人喂下去。”
江在有些怔然,完全不知道時顏想做什麼,但還是很快地應了一聲,“是!”
便拿著那一小顆藥丸,往還被人按壓著跪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那男人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眉頭猛地皺起,不停地掙紮著,發出嗚咽的聲響。
房娘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安,那男人是經過訓練的死士,她自是相信一般的嚴刑拷打不會從他嘴裡挖出什麼,而且,隻要找到機會,那個男人便會自儘!
按理來說,她沒什麼好怕的,但她如今麵對的可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她已是輕敵過一回了,這一回,她是萬萬不敢再掉以輕心!
因此,明知道自己此時的處境很危險,房娘還是咬了咬牙,大聲道“夫人到底想做什麼!那男人可是重要的人證!夫人先前從沒做過審訊事宜,若是一不小心讓那男人死了怎麼辦!
還是說,讓那男人死去,便是夫人的目的!”
她這番話是明著說時顏心裡有鬼,才主動攬下審訊的工作,實則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那個男人了。
恒景額角青筋倏然暴起,厲聲道“來人,給我把這女人的嘴堵上!”
原本也一臉欲言又止的陳應看到恒景的反應,不禁暗暗握了握拳,再次低下了頭。
時顏把陳應和他身旁那些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嘴角揚起的弧度不禁帶上了幾分譏諷。
恒景這條金大腿固然有用,但要收服人心,光靠抱大腿是不夠的。
她如無意外,還要在這個都督府裡待一段時間,要是身邊儘是些對她有偏見的人,這待著也不順心啊。
她看著被人粗暴地往嘴裡塞了一團黑漆漆的布團、滿臉仇恨地瞪著她的房娘,輕笑一聲,道“放心,這件事可事關我的清白,便是那男人想死,也得問一下我同不同意。
畢竟,我生平,最恨被人冤枉了。”
房娘看著麵前明明笑得嬌媚誘人,那雙眼眸中卻不帶一絲感情,看得讓人心慌的女子,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鬢角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一片冷汗。
她是不是,招惹了一隻不該招惹的惡鬼?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江在的聲音,“夫人,屬下已是把藥喂下去了!”
這藥喂得自然是一點也不溫柔的,江在拔出那男人嘴裡的布團後,便快速把藥拍進了他嘴裡,隨即提著他的頭發強行仰起他的頭,讓他把藥吞咽了下去。
本就無比焦躁的陳應見此,忍不住沉聲道“江統領,藥喂完了就快點把布團塞回他的嘴裡,若是讓那男人尋到空襲咬舌自儘,你……”
然而,話音未落,麵前的男人便瞪大了眼睛,臉上現出無比痛苦的神情,一雙眼珠子仿佛要凸出來一般,從喉嚨深處發出痛苦難耐的“啊……啊……”聲,整個人僵成了一根冰棍。
陳應見此,心底一突,再也控製不住,怒目瞪向時顏,“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