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夫人,你不會是不知道夫妻間要做的事情吧!”
是了,當初留侯夫人對夫人壓根不上心,出嫁前也沒有遣人去跟夫人說嫁人後會發生的事情!
她自己也是私底下找留侯府相熟的婢女問了一下,才了解的。
喜兒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忍不住東瞟瞟西看看,湊到時顏耳邊偷偷摸摸道“夫人,你可要奴婢給你找幾本那方麵的書來看?當初劉姨娘的婢女小芳就給奴婢看了不少呢!”
時顏“……”
現在把這丫頭打包送出去還來得及嗎?
因為這一個小插曲,時顏難得在浴室裡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了來。
恒景已是沒事人一般坐在房間的書房裡,手裡拿著一卷書,似乎在很認真地看,聽到時顏走進來的聲音,他抬了抬眸,耳朵卻終是忍不住有些紅了。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時顏連忙輕咳一聲,裝作什麼都察覺不到的樣子道“我洗完了,夫君也抓緊時間去清洗一下罷。”
恒景低低地唔了一聲,沒說什麼,拿起喜兒替他備好的衣物就往浴室裡走。
男人這故作淡定的模樣實在太可愛,時顏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心情淩亂到了極點後反而奇異地平靜了,甚至想問一問恒景方才的觀後感。
隻是,僅剩的理智還是讓她懸崖勒馬,看到恒景離開房間後,便走到榻邊,倒了杯涼茶一飲而儘。
嗯,思緒終於清明了。
隻是,思緒清明後,先前的煩惱又全數湧了回來。
這事情的進展怎一個亂字了得,她不可能以蘇妙音的身份一直待在恒景身邊,而若讓他知道她就是時顏,還不知道會不會勾起他對她的怨恨,到時候,再多的感情都要變質。
要不,等他對她的感情更深一點後,再把她是時顏這件事告訴他,然後跟他好好解釋一番當初她為什麼那樣對他?
時顏不由得沉思。
如果,他還是在意,就、就把他困在牆角,逼他從了她!
她就不信,他還真會對她做出什麼來!
這樣想著,時顏不禁微微一愣。
很多事情,都似乎悄悄改變了。
剛剛重生的時候,她篤定一旦讓恒景知道她的身份,他定然就會再次送她去投胎。
然而如今,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恒景會真的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恒景這回沐浴,也花了差不多是平時兩倍的時間。
他動也沒動那早已燒好的熱水,隻拿著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往自己身上澆。
每每感覺自己心頭的火焰下去一些了,腦中就忍不住浮現出方才在這個房間裡見到的一幕,鼻間又嗅著那還沒散去的溫軟甜香,輕而易舉地再次勾起了他心底的火。
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恒景身體又僵了僵,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提起一桶冷水,又一次兜頭澆下。
在他終於再次踏進房裡時,發現那個亂他心神的人正端坐在書桌後麵,神色認真地看著手裡的卷宗。
跟他方才的狀態分明不同,女子認真得連他走到了她身旁都沒察覺,似乎真的完全沒有受到方才那件事的影響。
恒景心頭又忍不住有些窒悶,暗歎一口氣,低聲道“這麼晚了,還在看什麼?”
時顏被他嚇了一跳,抬頭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你洗好了?”頓了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夫君,你坐,我有些事想與你說一下。”
恒景看到她眉眼間的認真,隻能先把心裡頭的旖旎思緒放下,在她對麵坐下,看著她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