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下竟然有女人!
還不止一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看著時顏身旁的侍衛利落地往自己身上綁了條繩子,就跳了下去,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韓修臨不禁猶如困獸之鬥,咬牙低吼道“恒、景!你彆得意!當初你逼迫我父親同意你帶兵駐紮在望京城外,但我父親也明說了,你在望京城期間,你手下的兵不得離開營地一步!否則就視同謀反!
你等著、等著……”
這件事,時顏先前便聽虞歡喜說過了,據說在她死後那一年,恒景大敗青耳族,韓圻年要恒景回京複命,恒景卻不願意,給出的理由是,青耳族人現在隻怕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他一個人上路,心裡惶恐。
神他媽的心裡惶恐!這句話誰都可以說,就這在戰場上日天日地的廝不能說好嘛!
韓圻年當心手握重兵的恒景會趁著朝政不穩鬨事,硬是咬著牙應下了他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要求,但規定他隻能帶一個營的兵士,就這樣把恒景喚回了望京,把他又如現在這般軟禁了大半年。
直到後來,青耳族又開始蠢蠢欲動,才把恒景放了回去。
時顏不禁微微蹙眉看向身旁的男人。
這也是她覺得恒景不會親自過來的原因,隻是,他還是來了。
還來得忒高調了。
恒景似乎察覺到了她心裡的不安,安撫一般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腕,帶著薄繭的寬厚手掌帶著讓人心安的溫暖氣息,透過他們相觸的肌膚迅速傳到了時顏心裡。
這期間,恒景一雙利眸依然看著韓修臨,嘴角微微一扯,道“誰說,我帶來的人,是我手底下的兵了?”
韓修臨一怔,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猛地轉頭去看跟著恒景而來的人。
“哎喲,老夫上了年紀後就沒這麼跑過了,恒都督,這個莊子到底有什麼問題,你就告訴老夫罷!”
然而,不待韓修臨看清跟隨恒景而來的那些人,一個微微沙啞的中年男聲就突然響起。
隨即,一個身穿大紅色官服、麵容敦厚中帶著一抹犀利的中年男人和另一個年輕一些的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見到這院子裡的場景,臉色猛地一頓,有些滑稽地張大了嘴。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韓修臨眼眸猛地瞪大,一顆心頓時仿佛落入深不見底的深淵中。
恒景這殺千刀的豎子!
時顏立刻就認出了,那個年輕一些的男子是裴嚴。
而那個中年男子,時顏不認得,但很快,院子裡方才進來的幾個侍衛就大聲喊出了他的身份,“司馬卿!”
司馬卿……莫非,他是如今的大理寺卿?!
這麼說,這裡的人手很可能大部分是大理寺和刑部的!而不是恒景的!
難怪恒景那般有恃無恐!
裴嚴就算了,是自己人,但那大理寺卿,明顯一臉懵,恒景定是用了不知道什麼法子把人叫了過來!
時顏頓時有些掩不住興奮地看向恒景,恒景察覺了,轉頭看著她,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個有些柔和的笑容。
那雙沉靜溫和的黑眸裡,分明滿滿的,都是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