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周仰和錢甚多“……”
“!!!”
這小子喊他們夫人什麼?阿姐?!他腦子壞了?!
竟然還敢用這麼曖昧的語氣跟他們夫人說話!就算他腦子沒壞,他們也要把它打壞了!
時顏早在見到宗向南那副模樣時,就猜到,他已是知道了一切。
也是,他本來就對她有所懷疑,方才林也的那些試探又如此露骨,他會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看著宗向南臉上那混雜著思念渴望茫然和小心翼翼的複雜表情,時顏心裡也不禁有些感歎。
雖然不是沒想到自己會有身份暴露的那一天,隻是也沒想到,會那麼快。
可是不管如何,她都不可能當著周仰他們的麵和他相認,現在,也絕不是相認的好時機。
她看著宗向南,淡淡道“先前宗護法喝醉時,我已是說過了,我不是你阿姐,宗護法認錯了。”
宗向南渾身猛地繃緊,咬了咬牙剛想說什麼,時顏便又開口道“我雖然不知曉宗護法嘴裡那個阿姐是誰,但如今正是我們計劃的緊要關頭,我還是希望宗護法先以大局為重,其他事情,等西南道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你的阿姐在這裡的話,定然也是希望宗護法這般做的。”
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宗向南一怔,不禁看了時顏好一會兒。
這是他第一次那般仔細認真地,看麵前女人的眼睛。
他其實在第一回見她時,就覺得她的眼神給他一種似曾相識之感,隻是因為他心裡十分排斥把阿姐和其他女人聯係在一起,他一直有意地不去直視她的眼睛。
此時這樣看著,他隻覺得鼻子更酸了,喉嚨處一片乾澀,眼眶發熱,好不容易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就是我的阿姐,你不願意認我沒關係,隻是這一回,我不會再讓你從我麵前消失了。
阿姐,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我的情緒影響我們西南道的計劃,等西南道的事情了結後,我再來找阿姐。
阿姐,我知道你定然經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不過沒關係,從今以後,我能照顧你了。
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
說完,深深地萬分不舍地看了時顏一眼,才轉身,大步離去。
時顏看著少年離開的身影,不禁眉頭微皺。
想到他醉酒時那個擁抱,時顏隱隱感覺到,這孩子似乎對她產生了什麼不可言說的感情。
可是,這應該不可能罷!她跟他相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何況,他們間年齡的差距擺在那裡,她一直隻當他是弟弟。
也許是她搞錯了,他對她這異常執著的感情,隻是雛鳥情節罷了。
而且,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以後由他照顧她,她也不需要他照顧啊!
時顏暗歎一口氣,想著眼前要做的事情,隻能先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掃出腦海。
她正想轉身繼續往前走,突然發現,周仰和錢甚多正用一臉震驚和欲言又止的神情看著她。
當然,欲言又止指的是周仰,錢甚多這個人似乎生來就不懂得什麼叫欲言又止,他回過神來後,忍不住跳了起來道“那小子什麼意思啊!咱們夫人可不姓宗,他也不姓蘇,咱們夫人可沒有他這個弟弟!
還有,咱們夫人什麼時候輪到他照顧了!當都督和我們都死了麼!真是莫名其妙!”
說著,他看向時顏,當看到時顏臉上那有些無奈的神情時,他不禁有些驚恐了,“夫人,你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那小子真是你弟弟?我沒聽說過,留侯府還有那麼一個在江湖闖蕩的小郎君啊!”
時顏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說了,他認錯人了。好了,彆那麼多廢話了,先乾活要緊。”
說完,沒再說什麼,轉頭就往前走了。
周仰和錢甚多不禁互看了一眼,雖然還滿肚子疑惑,但看到夫人這態度,也隻能先把這些疑惑咽回了肚子裡。
罷了,不管那小子對他們夫人存了什麼心思,有他們在這裡,他都彆想得逞!
經過這一小會兒的休整,他們隊伍裡的人都已是恢複了精神氣,此時都十分自覺地分成了兩派,各自坐著休息。
時顏派周仰去他們那派人裡了解了一下情況,知曉他們進城後,很多早已是到了陳州的人也與他們彙合了,他們先前通知的五千多人,基本都已是來齊了。
聽完周仰的彙報後,時顏看著潁州的方向,眼中掠過一抹鋒芒,淡淡道“人來齊了,也是時候,與朝廷的大軍正麵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