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轉身往外走。
喜兒一愣,不禁怔怔然地看著時顏。
他們夫人似乎總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慌張,也不會害怕。
似乎連反叛這樣的事,在夫人眼裡,都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她都不禁好奇,他們夫人還能做出多少讓她訝異的事情來了。
時顏剛剛打開了房門,便見到恒景正從另一邊走過來,身後,跟著垂頭喪氣仿佛精氣神都被吸走了的錢甚多。
恒景看到她,眼眸微微一亮,走上前十分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微微笑道“走罷,下去吃早膳。”
時顏不禁好奇地看了錢甚多一眼,“錢校尉怎麼了?”
“沒什麼,”恒景語氣溫和,鳳眸裡卻悄然流轉過一抹涼意,牽著她往下走道“我剛剛問了一下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昨天負責押送李愷誌來潁州的就是他,許是這麼多天沒有好好休息,累了罷。”
時顏有些恍然地點了點頭。
也是,熬了這麼多天,鐵打的人都受不了,錢甚多累是肯定的。
她不知道的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錢某人聞言,不禁無比哀怨地看了自家都督一眼。
他奶奶的,都督明知道他累,還把安置戰俘這種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塞給他!他都能預料,他接下來幾天又要不眠不休地乾活了!
方才,還被都督用他那嚇人的氣場摧殘了那麼久!
幸好他先前沒有處理那個滿肚子花花腸子的武行文,在都督方才責備他沒有照顧好夫人時,他把那倒黴蛋推了出來,才暫時轉移了都督的注意力,立了一功。
都督沒有明著說怎麼處置那家夥,隻沉沉地說了句,晚上把他帶到他麵前,但錢甚多知道,那家夥的下場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
唉~雖然莫名其妙被都督責備了一番,但這般看來,都督還是很看重夫人的。
他的心又往下放了一些了!
時顏和恒景吃完早膳,便到外頭去查看情況了。
潁州城裡,滿是到處巡邏的兵士,見到他們,都立刻上前朝他們行禮。
而城裡所剩不多的百姓在這劫後餘生的時刻,雖然依然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走向,但這短暫的和平已是足以讓他們感覺歡喜,一個兩個都努力打起了精神,努力恢複正常的生活節奏。
雖然他們不知道時顏和恒景的身份,但看那些兵士對他們的態度,也知道他們定是什麼大人物,見到他們,都不禁主動退到了一邊,一臉探究惶恐地偷看他們。
也有一些膽子大的百姓,主動上前跟他們行禮,企圖在他們麵前混個眼熟。
畢竟,誰知道,日後統治他們潁州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對好看得有些過分的男女呢。
多討好他們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不管是誰上來行禮,時顏都是無比和氣地對他們點頭致意。
畢竟,對於這些百姓來說,他們遭受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無妄之災。
他們是最無辜,最無助,也是最渴望能過上和平的日子的。
可以看出來,整座城在他們和千問閣眾人的帶領下,已是逐漸恢複了秩序和生氣,清晨和煦的晨光仿佛給這種城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讓人看著,便心情舒暢。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驚喜的女聲——
“阿姐!”
時顏轉頭,便見不遠處一個臨時搭起來的棚子裡,闊彆了好幾天的蘇希雨霍地站了起來,眼眸閃閃發亮地朝她跑了過來,難掩激動地道“阿姐,你沒事吧?我這些天老是擔心阿姐,就怕阿姐出什麼意外!”
時顏笑看著麵前穿著一身素布羅裙,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看的女子,道“沒事,你不看我好好地站在這裡麼?你是什麼時候來到潁州的?”
蘇希雨上下打量了時顏一眼,才鬆了一口氣,道“我和文娘是今早來到潁州的。
對了,阿姐——”
蘇希雨的神情忽然凝重了起來,看著時顏咬了咬唇道“有一件事,不知道阿姐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