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當初他身上那些爵位和賞賜,固然是他自己從戰場上打回來的,但以韓圻年對他的忌憚程度,能不給他的爵位和賞賜,自是不會給。
這當中,陛下暗搓搓替他推動了多少,他就不一一贅述了。
陛下還以為他看不出來呢!
知曉了這一點的薛尋隻覺得說不出的心曠神怡、神清氣爽,原本狂奔過來想找陛下敘敘舊好好哭訴一下他這些年的思念和忠心的心思也暫時忘了,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沒管被他這番話弄得一臉懵的眾女子,轉身就蹦躂著離去了。
眾女子這會兒,哪裡再能把恒都督方才那番話當成隻是他討好自己夫人的手段。
隻是,要她們完全相信,也很難。
都督夫人真的能參與西南道的治理?
所以,她今天承諾她們的話都是真的嗎?
她們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在做夢,隻是,這一切,怎麼比做夢還要讓她們難以置信呢?
嚴十三娘沉著一張臉看著那薛尋離開的身影,兩邊的拳頭不禁越握越緊。
明明同樣是女子,為什麼那個都督夫人不但能得到恒都督的寵愛,還能得到那個叛軍頭子薛尋的認可,甚至……甚至很可能有資格去管理他們整個西南道!
她向來心高氣傲,隻是,去像男人一般治理百姓這件事,便是在西南道出事之前,她也想都不敢想。
她跟那個都督夫人到底差了什麼?不過是沒有她那般會折騰羞辱人罷了!
她不服!不服!
她不會回嚴家的,她倒要留下來好好看看,那個都督夫人要如何管理西南道,又能做出一番什麼事情來。
這樣,等以後朝廷的官兵把這些人收拾了,她才好知道要怎麼嘲笑羞辱他們,不是嗎?
……
另一邊,時顏自是不知曉薛尋後麵還說了那一番替她拉仇恨的話的。
恒景拉著她徑直走到了他方才騎著過來的一匹黑色駿馬旁邊,先把她抱了上去,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把她攬在自己懷中,驅動馬匹,慢慢向城裡走去。
時顏看他這模樣,便知曉他今天大抵是挺閒的。
也是,沒日沒夜地忙活了近兩天,也是時候要稍微休息一下了。
她舒服地窩進了他的懷裡,閉上眼睛,道“你可知道,方才你懟得毫不客氣的那個女子,是誰?”
恒景空出一隻手抱著她的腰,淡淡道“我可沒有懟她。”
他雖然沒聽過懟這種說法,但理解意思還是沒問題的。
從很久以前起,阿顏說話時,便時常會冒出一兩個他沒聽過的詞語,他都已是習慣了。
時顏不禁睜開眼睛,抬頭看了一眼他形狀完美的下巴,好笑道“人家的臉色都黑得像地上的泥巴了,還說沒有?”
恒景低頭看著她,一臉認真道“阿顏,我要真的懟她,她就不止黑臉那麼簡單了。”
說著,他淡聲道“何況,她還不值得我花那麼多心思。”
時顏微微挑眉,立刻便明白了這男人的意思。
他的意思說,那嚴娘子還不值得他花心思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