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頓時恍然大悟,“內憂外患,難怪了!”
“這還不止,”恒景笑得一臉純良,“你可知道,在齊王扶持的那個組織發起叛亂的同時,北方青耳族又開始蠢蠢欲動,在我離開望京那天,我剛剛接到情報,說北方的青耳族已是又一次入侵了大興。
而且,青耳族這回特意繞開了我管轄的淮北,從大興另一邊入侵。”
時顏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完全沒想到,這段時間,外麵竟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她也忍不住嘲諷一笑,道“這盛世,正如韓圻年所想。”
先前青耳族不是沒有嘗試過繞開淮北從另一邊入侵大興,但恒景作為大興抵禦青耳族的一把利劍,不管他們從哪邊入侵,他都會及時帶兵趕到支援,斷不會讓青耳族的人越過大興邊境一步。
然而,如今,恒景是不會再輕易出兵幫助韓圻年掌控下的朝廷了。
其實經過去年的一場大仗,青耳族已是元氣大傷,按理來說,韓圻年手上的兵力是足夠抵擋如今的青耳族的。
但如今韓圻年聲望不再,大興內部又有齊王在暗搓搓搞事,韓圻年便是能分身,也處理不來這麼多事情。
也難怪恒景會那般篤定,韓圻年半年內沒法來理他們了。
這樣也好。
時顏微微一笑道“那咱們便穩紮穩打,如今韓圻年在袞州養南越士兵這件事也已是流傳了出去,即便咱們不出手,韓圻年也遲早會被自己做下的陰德事折騰去半條命。
到時候,咱們看準時機再出手,爭取一舉拿下韓圻年,這樣不僅能最大程度減少我們的損失,也能讓百姓不要太遭罪。”
如今他們最重要的應該是,先經營起自己的名聲,讓民間的百姓更加認同他們。
恒景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
阿顏想的,也正是他想的。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一味的進攻,隻是最愚蠢的做法。
在韓圻年和齊王內鬥之時,他們就把西南道好好經營起來便是了。
本來可以日行千裡的駿馬就這樣慢悠悠地,花了好一會兒才回到了原潁州刺史的府邸。
時顏下了馬,剛要走進去,就迎麵碰上了一臉驚喜的陳剛,以及走在他身後的林也和宗向南。
“夫人!恒都督!”陳剛立刻迎上去給時顏和恒景行了個大禮。
話說,自從陳剛知曉時顏竟然就是都督夫人後,震驚了好久,想起自己先前竟然跟林閣主說過夫人的夫君很可能已是逝去了,心裡就一陣心虛,連著好幾天不敢出現在夫人和恒都督麵前。
可是,他也不可能躲他們一輩子!他可是個有雄心壯誌的男人!以後他能否得到重用還得看夫人和恒都督呢!
而且,他們林閣主絕不是那種會把他的話到處與人說的人,於是,今天聽說林閣主要來找夫人和恒都督,他立刻便屁顛屁顛地跟來了。
時顏忍不住笑看了他一眼,道“陳剛,這幾天好像都沒見到你。”
陳剛立刻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嘿聲道“夫人還記得小人,是小人的榮幸!”
林也也微微笑著走了上來,可是時顏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笑容透著一股子涼意。
“夫人跟恒都督倒是有閒情逸致,還有時間一起騎馬回來。”林也皮笑肉不笑道“在下這段時間忙得,連騎馬散步是什麼滋味都要忘了。”
看到林也眼睛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時顏很不厚道地“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饒是心性灑脫如林也,也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氣,道“恒都督說最近會有一批人過來,到時候會分走一部分我們身上的工作,這都好幾天過去了,請問恒都督,人呢?”